主題命名:國慶日與小日子
文字說明:
今年的十月十日是國慶日,陽光燦爛又溫暖,我在小島機場準備搭飛機赴台,候機期間友人傳了一則網路影片,是一位老師帶領著學生一邊揮舞國旗、一邊沿路遊行來慶祝國家生日快樂。看著影片的我覺得感動,故而回想起自己童年的國慶日…那時候在接近雙十節以前,我們的里長會沿著戶口發放一面小國旗請各家戶在陽台、大門或郵箱口插上國旗,就讀小學的我會在國慶日前一天晚上就打開電視看著轉播國慶日前特別表演,許多當紅的藝人明星一起祝國家生日快樂,真是熱鬧的好不歡喜。
不久,航空公司開始廣播旅客登機,我很幸運坐在靠窗戶的位置,飛機翱翔藍天再穿越雲霄、持續平穩的飛行接近本島。突然,機長廣播因為國慶日演習之故,我們需要盤旋於台灣海峽與台北之間約30分鐘左右才會準備降落。整個機艙的旅客大概左右動了動身子或交耳低語,沒多久就又一片安靜。天氣很好,飛機在台北城市的雲朵上方,而陽光照射下閃閃發光的雲朵,還有飛機迴旋時可以看見傾斜角度的天際線,雲朵下的台北城市還有大屯火山群,這片刻太難得。原本50分鐘的航程,延長大約至80-90分鐘,我的內心忍不住「偽出國」想像,應該是可以飛到香港的旅行航程了吧!
可能是「觀光客」的心境,想起前幾天新聞裡宣傳「刻在你心底的名字」這部電影一舉入圍5項金馬獎,故而走進電影院觀賞。電影描述解嚴前後的一對男孩在那個時代的隱晦情感、錯過與遺憾。電影裡面有一段軍歌比賽的情節,男孩們唱著成功嶺之歌:「國旗在飛揚、聲威浩壯,我們在成功嶺上」後面接著是一首蔡藍欽創作的《這個世界》:「在這個世界,有一點希望,有一點失望,我時常這麼想。在這個世界,有一點歡樂,有一點悲傷,誰也無法逃開…。」電影中教官憤怒的打斷男孩們的「軍歌」表演,這情節畫面好熟悉,因為高中的軍歌比賽,當時同學們興奮的想以創意演出,故而《成功嶺之歌》結合《男兒當自強》,為此我們練習了三個月,但比賽結果也可想而知。
回憶是一件很奇妙的事,越多溫暖的回憶想起來,即使一路走來是多麼不容易,就越會感受幸運一直在身邊,不過,回憶也可以折磨人的心智,所以,『回憶』也是個加減與正負的選擇。
週二在返回小島的早班航機,我身旁坐了一位穿著襯衫與西裝褲的男士,即使戴著口罩卻一直可以聽見他喃喃唸著經文的聲音,國內航班飛機是可以容納70人座位的ATR72-600型螺旋槳客機。我心裡想著沒有關係,等螺旋槳轉起的噪音就可以蓋過他的「嗡嗡」聲,豈不知旅程中,一直都未間斷,我心底實在佩服身旁男士的「毅力」,另一方面也感到自己很「焦慮」。
飛機準備降落小島機場前受風面影響略微搖晃機身,趁此之際我主動關心詢問:「先生,我有聽到您一路上唸著經文,請問您是第一次搭離島航線班機而很緊張嗎?」他回答:「沒有,我是在做早課。」,然後,他開始細數這一路上他的早課內容唸了有多少種類的咒語,我完全沒專心聽,僅僅回應:「噢,原來如此,那就好、那就好…。」
飛機在機場跑道滑行準備入境,他看了一下窗外突然說:「其實我每一年都會來小島支援,但我的內心是抗拒的,因為還要值班,我是學內科不是外科或急重症的,去年有遇到病人車禍受傷骨頭外露情形…。」,聽完男士的分享,對於他一路的「早課」,我恍然大悟。我原本因為焦慮感而「嗡嗡」聲徘徊不去的腦海,此刻自動播放起了蔡藍欽的歌聲「我們的世界,並不像你所說的真有那麼壞,你又何必感慨,用你的關懷和所有的愛,為這個世界,添一些美麗色彩」。
下飛機前,我與他道別並且祝福他:「非常感謝您來支援小島,祝福您這次支援一切順利平安。」
(李怡薇看見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