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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任庇護工場的就業服務員時,第一次接觸到各類型的身心障礙者,與在DSM-IV裡讀到得很不一樣,每個人都是有血有肉,而不是冰冷的指標、軸向,即使在記錄中,他們曾是脫序且暴力的,但是,在職場上卻能與我打罵鬧笑,『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啊!
因車禍半身癱瘓的中年男子員工,拿著過去他與機車帥氣的照片,向我開玩笑說著,『你看這是我弟,帥不帥啊?』,到後面才向我承認那是車禍前的他,每一個員工都有著複雜的生命故事歷程,即使是面對限制,有努力想要賺錢生活的人,也有雖然家境不差的身障少年,但是,被父母期待庇護工場會是個穩定長時訓練孩子們的地方,這些孩子沒有工作動機、沒有被資本主義渲染,他們並不知道賣力的擦車與輕輕揮過,究竟有什麼不同,乃甚至單純只是父母期待能這些能夠寄放身障少年的「大孩子的托兒所」。
在庇護工場裡的就業服務員角色功能,除了就業技能的訓練,也包含要負責評估營運上的考量,在每月一次的督導會議裡,並非只是討論員工的身心或工作狀況,而是偏向營運成本的計算與決策,每一位員工化為一個數字,用產能核心去計算他們的價值,職場風氣也偏好利用“appearance”有明顯特徵的員工,讓顧客了解他們正在被一名身心障礙者服務,販賣「愛心」,乃是讓庇護工場生存下去的一種方式,面對將員工產能化、數值化,就像是算計一切取得最佳營運利益。
個人認為助人者是站在每一位需要幫助的人身邊,一起面對與抵抗社會環境帶來的逆境,以習得適應社會或找尋到生命中的新面向與出口,但是,站在機構的立場庇護工場的營運成本是一般市場的1.6倍,而政府又不斷提高員工薪資至基本薪資水準,因此,更須善盡的評估機制與營運考量,如此一來,一層一層被剝削的是互相壓迫的機構、員工與員工家屬,特別是理盲與濫情底下來自於社福與勞權的彼此消磨,最終犧牲掉的仍是努力工作之每一位”個案”的最佳利益。
(零看見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