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順民
中國文化大學社會福利研究所教授
中華民國晴天社會福利協會創會理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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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則跟高階學位相關的數據資料,顯示出來攻讀博士學位的學生人數,已經是出現逐漸減少的發展性危機,這也使得背後所實有的結構意涵,是需要進行針砭討論。

根據教育部的統計數字發現:107學年科技領域碩裡的碩、博生共9萬3千萬人,比99學年度足足少1萬6千人,降幅約有15%之多;再則,國內博士班的就讀人數七年減幅達到17.6%,以107學年為例,僅剩下2萬8千多人,這也導致在全球移動的高教人才培力脈絡裡,臺灣一地已經逐漸喪失向上攀爬的蛻變機會,事實上,環視少子女化以及畢業後就業出路的相關影響,已經是讓繼續攻讀包括碩士與或博士的高階學位,不再成為主流社會的一項競賽流動指標,但是,依舊不能輕忽相與對應的變遷意義,這是因為:

首先,關涉到攻讀博士學位人數越來越少的考察論述,理當是有多重面向的,這其中所糾結的乃是從學術型到應用型、從在地就讀到全球流動、從本土天王到西洋墨水、從文史哲到理工管以迄於從學校教職到產業崢嶸等等不同的命題檢視,更遑論於從就讀之前、之中到之後各自不同的變革課題,就此而言,未就讀、攻讀中、畢業後各自的保障機制,是需要進行全盤的考量,畢竟,當每年已經是出現高達7百位以上謀職不易的新科或流浪博士,那麼,高階性質的博士學位之於探索教育及其職涯規劃,是有嚴肅提問的必要;連帶地,提供基本薪給的制度性保障,聚焦點也就不全然在於究竟可以提供多少獎助名額,而是一方面要從高教資源、市場趨勢、技能培力、供需媒合的綜融角度出發,以讓博士生的人才培養,重新回歸到專才教育的基本精神;另一方面則是深究包括獎助學金、教學研究助理、兼職教師等等收入所得及其與本業身分、專業養成相關的個體微視範疇,畢竟,倘若本業的收入水準不能生養個人或家庭的基本開銷,而必須到處奔波於其它副業的微薄薪資,那麼,專業養成的不踏實和不充足,這早已經是現行博士生、博士助理研究員或助理教授之於高教人力市場競爭的最大限制。

如此一來,扣緊「選才—育才—用財—留才—晉才」或「教育—訓練—考照—聘用—推廣」的關懷旨趣,那麼,關於續讀博士人數越來越少的命題思考,又豈止於一個「堪讀—堪操—堪用」的『堪』字了得,也就是說,從包括碩士生開始以接受進階的專業訓練,藉此除了用以習得一技之長外,自當也要隱含進修高階學位的探索教育;連帶地,在當前供給高於需求的結構性限制底下,無論是報考甄試、就讀寫作到博士學位取得的當下,又有無完備一位博士所應該要有的知識學養和獨立思辨能力,無疑地,在這裡隱約透露出來:無論是從大學到博士的一次到位抑或是中間有所轉折的重回校園攻讀學位,需要加以廓清的會是用以檢視攻讀學位本身所攸關到『一技之長』或『世界圖像』的基本思索,倘若,係以前者為其階段性的奮鬥目標,那麼,如何精進以對己身的專業內涵,而非是將博士的桂冠視為是上層社會流動的敲門磚,至於,從對應的教職身分到經師或人師的以身作則,『博士』一詞,更不是一種個別的『名器』,而是一種社會的『公器』,這當中所應該要被建構的人身典範,更有它不可退讓的終極價值。

總之,『人若精彩,天自有安排』這句話,告誡自己的是:與其覬覦或怨懟老天爺的不公對待,倒不如細想如何勇於面對自己相關脆弱的精進努力;連帶地,欠缺病識感而來的自我感覺良好,似乎突顯的也是傳統文憑主義所帶來的認知失調和價值扭曲,以此觀之,範定在工具性層次,那麼,從碩士畢業的薪資所得和續念博士4到7年不等的寒窗低薪,這當中所積累的財務差額,的確是要有積極性差別待遇的衡平考量,藉以確保博士生從事學術研究和人才培育之於品質控管的基礎條件,只不過,上述博士生越來越少所帶來的發展性危機及其結構意涵的探究,更是需要回到『既知為何,才有如何』之於規範性層次的自為檢視和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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