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順民
中國文化大學社會福利研究所教授
中華民國晴天社會福利協會前理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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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載位於台北市吳興街北醫商圈的誠實商店＜樹梢上的奶瓶之誠實冰箱＞，以店內無店員、付款憑良心和使用憑修養等等的誠實理念開幕，門口掛著誠實2字，希望購物的民眾能夠誠實自發性的付款購物，但是，最近卻是宣告由於竊盜和不誠實的詐騙案頻傳，自即日起將暫停營業，對此，相與衍生出來的議題現象，是有嚴肅以對的必要。

基本上，關涉到誠實商店的暫時歇業舉措，究竟是隱含那些的文明意涵或告誡警訊，對此，何以店家的經營手法係採以對賭人性的方式運作？係為某種的促銷策略策略？抑或是想要在混濁的當今世道裡，提供一個引領良性社會變遷的可能出路？只不過，就其暫時性的結果下場來說，在輸贏進退之間，卻還是有它所誘發出來的諸多深邃意義而有待深究，這是因為：首先，誠實商店的構思與運作，是否僅淪為人性本善、本惡或本貪之間的人性想像或道德危險，換言之，所出現該項某種人性本賊的不當行徑，究竟係屬一種預期當中或是非預料之中的演變後果？連帶而來的是各項相與對應的配套措施，又有無可以確切增補或是有效提升人們內在心靈結構的更多積極性作為？准此，在這裡的考察真義斷然就不在於突顯出來誠實商店之於無人看管、良心買賣或是不伎不貪等等的經營型態，而是在其交易成本與機會成本之間，是否有其衡平關係的綜融考量，比如取物付錢乃是做人的基本道理、銀貨兩訖要符合比例原則、偷物竊占乃屬公訴罪抑或是錄影中請自重等等的消極性防範作為？

事實上，全台少數幾家的誠實商店，要不是業績不佳、入不敷出，便是短少付款或逕自走人，對此，是否應該據以正式宣告脆弱的人性，終究是無法抵抗諸多的誘因結構？還是理當進一步去思忖：本善或本惡所預伏的乃是背後難以抗衡的結構環境或制度設計？誠然，誠實商店除了對賭於人性外，是否還要有包括民俗、民德與法律在內的認知基模變革工程？特別是加入更多神聖領域的轉轍作用，藉此讓誠實的買與賣兩造之間，多了一些『人在做且天在看』的護持力量？連帶地，倘若誠實商店所要塑造與誘導的是一種從自律到中介的可能性轉化，那麼，所謂的營收虧損或是少數人的我執貪念，更應該是要有社會性投資的整體規劃？就此而言，見微知著地看待該項不按牌理的操弄方式，其所要標舉的乃是一項現代公民德性、公民素行以及公民覺察的主體性，要如何相應於社會變遷而得以能夠與時俱變甚或是有所蛻變昇華？

無疑地，從過去「父子有親，夫婦有別，君臣有義，長幼有序，朋友有信」的五倫到「群己輪」或「公德心」的第六倫，以迄於「敬畏天」的第七倫抑或是更多新興的倫常德目，在用以維繫社會秩序運作的一把尺及其道德教育，顯然還是需要某種的解構、重構與新構？總之，誠實與現實之間的拉扯，又豈止是少數幾家商店的盈虧便能了得，但是，怯弱的公民德性不斷的流失與淪喪，這一點卻是無庸置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