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順民
中國文化大學社會福利學系教授
中華民國晴天社會福利協會創會理事長
桃園市愛力社會福利協會創會理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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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向2024年的年末尾端之際,這使得相迎超高齡社會的各項議題現象,實有延伸性思考之必要,特別是對照於像是「照服員大缺,學者籲納兼職人力」、「漏接重度失能者,長照悲歌頻傳」、「未達門檻、缺意願,獨居老人增,社會資源難進入」、「長者勞參率低落,鼓勵延緩退休」以及「護佐鬆綁,醫院家庭搶看護移工」等駭人聽聞的媒體下標用詞。
誠然,上述一天之內的不同議題報導,主要還是鎖定65歲以上高齡者所關涉到從就醫照護到勞動參與的不同範疇、從一般長者到重度失能的身心狀況、從醫療場域到居家私宅的長照人力、從同住到獨居的家庭支持量能,以及從法定退休到老後人生的老力資本等議題現象,就此而言,如何得以從各自議題之『點』延展到兩兩相關之『線』以迄於環扣鑲嵌之『面』,據以找出迎接超高齡社會到來之際,所應該要有的整全多層布建對策,這是因為:首先,因應於長者人口數量及其不同需求的變遷趨勢,現行照服員的人力大缺工,已然不足以負荷相與對應的長照需求,這也讓從全職到兼職、從白天到深夜、從一般年齡到中高齡、從一對一到一對多等長照人力的調派、統整和運用或創新服務等提議,藉此達到人盡其才的補實作用,只不過,上述的權變措施,還是要回歸於選才、育才、用才、留才、晉才的各項命題思考,換言之,未能審視長期照顧的「人流」議題及其背後所涉及到不札實的教育訓練、不落實的學用合一、不據實的照顧現場、不踏實的專業自我、不殷實的制度保障等等「教—訓—考—用—推」的結構性限制,及其不足的保健因子、怯弱的激勵因子和尚未成熟的環境系統歸因,這使得對賭於實利人(rational man)的結構誘因,包括流失的照服員或搶進的外籍看護工,抑或兩者相互推拉等所出現的脫序、迷亂行徑,當只會讓供給衍生出來更多的不當需求,及其連帶出現堪憂的照護品質,從而形成另類潛在的老人保護議題。
其次,關於重度失能的照顧悲歌情事,除了訴求於善用喘息服務、求助機制或追蹤協助外,更應正視該項隱含居家私領域、一人扛起主照責任、照顧共情創傷、社會性隔離等日積月累的長照知情,以此觀之,從輕度到中重度、從失能到失智等照護資源布建的整體性規劃,有其必要進一步深究隨其社會變遷所增至對於家庭結構、形式、內涵、功能的可能羸弱化及其配套措施;連帶地,從「家庭照顧」到「照顧家庭」的一線之隔,也須嚴肅看待長照家庭所實有的量能、能量,能否一手托天於該項長期照顧的重責大任。冀此,在這裡的關注重點,已然不在於重度失能或獨居老人的居家照顧議題,而是如何推動適性照顧的機制設計,藉此讓照權的捍衛,得以在當事者、親人家屬及其居家式、社區式或機構式,取得某種的衡平關係,連帶而來的是,照顧事宜所關乎到「意願問題」的觀念廓清、「能力問題」的知能培力以及「結構性限制問題」的長照資源,更是突顯限縮於「個體—制度—大環境」的運作框架,強調的乃是有人照顧或有專人照顧即可,而非是有專業的團隊來協助照顧,及其縝密的制度設計用以保障專業的照顧團隊,如此一來,接受照顧和提供照顧的利害相關人士,已然成為現行長照壓迫結構底下的祭旗、犧牲品。
最後,面對超高齡化所導致勞動力大量減少的警訊,法定退休而來的高齡者人力,固然會因為年金給付、身心狀況的殊異條件,而形成暫時性的離開職場現象,但是,在這裡的考察焦點就不全然在於老力的人力資本運用,藉此補實超高齡社會的人力缺口,另一方面,也不盡然只是透過鼓勵延緩退休的延退機制,從而繼續捍衛工作崗位的角色扮演,而是除卻因應於長者的老化現象,以進行友善職場或職務再設計外,相與衍生的積極性意涵,更是在於藉由持續工作的「就業」或是真人圖書館的「就學」,據以讓不同形貌的社會性參與,得以鑲嵌於減法照顧、健康促進的全人發展,如此一來,老後天光的相關布建,是要有創造性轉化的重新布建。
總之,相迎超高齡社會之各項議題現象的延伸性思考,不應該只是某種『就醫社會』或『就養社會』的狹隘面向,而是透過藉力使力的轉化機制,以將劣勢、限制、消極、被動和合轉換於『去礙社會』或『去愛社會』的相融旨趣。
(本文並同步刊登在晴天社會福利協會官網)
(本文的著作財產權經王順民授權歡迎轉載)
台灣社會迎接超高齡社會的各種挑戰正日益顯現,這些挑戰不僅是人口結構變遷帶來的影響,更涉及長照體系與勞動市場等多方面的深層問題。
長照人力之短缺問題已是顯而易見的,現正面臨著多重結構性挑戰。現行的制度設計未能有效吸引足夠的居服員,且也無能於妥善規劃長照人力的使用、培訓與晉升機制。文中提及,無論是全職還是兼職的調配,依然存在巨大的缺口,而儘管相關部門提出各式靈活運用人力的建議,但這些權變措施皆未能解決根本問題,反而可能因為缺乏有效的教育訓練和專業發展機會,導致照顧品質無法獲得保障。因此,想解決問題,須先深刻反思長照系統的整體設計,從教育、訓練、制度保障等方面進行綜合改革,確保人才的供應量與專業度能夠跟得上日益增長的需求。
而對於重度失能者,現有的體系並未完全配備足夠的資源提供全面照顧。除了基本的照護服務,還涉及家庭結構、照顧共情創傷和社會性隔離等深層問題。家庭照顧者往往承擔過重的責任,面臨巨大的身心壓力,而社會對於這些家庭的支持,只能說有,但不多。「家庭照顧」與「照顧家庭」之間的界線非常模糊,照顧家庭的能量能否承擔長期照顧責任,需要從家庭結構和社會支持系統的角度進行全盤考量。這意味著,如何有效推動個別化之照顧機制,設計出能保障照顧權的政策方針,是未來長照發展中的關鍵。
隨著高齡人口的增多,勞動市場中的高齡者人力供應將面臨巨大壓力。儘管我國已經推動延遲退休政策,但這僅能暫緩短期問題,無法於根本上解決高齡者在勞動市場的參與不足。除了延遲退休,亦能夠透過職場設計、長者友善措施和適性職務再設計等方面著手,使高齡者能更無礙地融入工作環境。
所有國民皆應視為珍貴社會資源,而非負擔;創造性地將以往認知的社會負擔轉化為積極的社會參與。意味著我們需要從根本上改變人們對「老化」的看法,或許在這樣的轉型過程中,長照制度的設計、勞動市場的調整以及社會文化的轉變才能看見更好的明天。
我並未將長照領域當作未來投身社會工作的目標,重點會放在兒少、更生和保護議題。我對生命、人口、老病、長照困境的想法,在觀賞了中國大陸電影「我不是藥神」後有了自己的定論。
「我不是藥神」電影罕病病人的藥權。弱勢病患為了活下去,不惜爭取仿製藥、最後讓藥納醫保的故事。劇情主軸雖然緊扣罕病藥權,然而故事巧妙的將印度人口爆炸導致政府內政無力的省思引導給觀眾。
人類茂密的在地球擷取各種資源,讓生態浩劫、能源枯竭,我們不也是地球的一種傳染病,嚴重侵害自然環境,反噬了自己的健康。
科學家開發新的醫療技術,無上綱的延長壽命,違反自然界本有的演化法則,真的正確嗎?壽命撓長卻對其他生命毫無貢獻,我若是長者,我會選擇對地球和社會更有利的相處方式。也因此,我認為「安樂死」的合法性和執行法規是可以探討的,我也支持「安樂死」。
這不代表我認為長照不是重要問題,長照政策是政府照顧人民基本生存權和重視生命尊嚴的嚴肅議題,同時也影響了國家生產力。然而,長照中關於醫療投入程度的探討,則會回到前述段落中的省思:提供尊嚴,溫暖,而不在無上綱的延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