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順民
中國文化大學社會福利研究所教授
中華民國晴天社會福利協會創會理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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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載苗栗全縣人口出現銳減的惡化趨勢,資料顯示出來今年(2022年)四月份的全縣人口,相較於去年(2021年)的同一期間,一舉至少減少了5,446人,幾乎是少掉苗栗縣一個泰安鄉的全鄉人口數,對此,諸多縣議員也順勢提出包括助孕專車補助、婦女自然產無痛分娩及剖婦產術後止痛補助、孕前檢查全額補助以及提高新生兒生育津貼等福利津貼措施建議,期盼能夠有效提升苗栗縣的生育率,如此一來,相與衍生之「個體-制度-大環境」等結構性意涵,實有嚴肅看待之必要。

首先,扣緊從催婚到催生的人口自然增加端,各個地方政府早已是竭盡心思以思索如何得以設置『生不如死』的停損點,但是,除卻不斷加碼催化的保健因子外,要如何破解『婚-生-教-養-衛』之於意願、能力和結構性限制的通盤考量,這多少指陳出來無論是自然性或社會性的人口增減,這絕非只是聚焦於單一面向或特定手段,便可一次到位的,遠地不說,苗栗縣近兩年共計編列有高達400多萬元的金鏟子經費,想送給新婚的夫婦,但是,成效不彰的客觀事實,這也讓訴諸於不孕或難以懷孕的『助孕』、提供孕婦搭乘簽約計程車的『產檢』、自然無痛生產及剖婦產術後止痛補助的『分娩』及其提高新生兒生育津貼的『生養』等福利津貼構思,顯然欠缺了整體效益評估的機制設計,更遑論還有所需要對應於地方財政的資源有效配置抑或資源排擠效應的根本思考。

其次,即使上述的建議是有其『選舉政治』的民粹考量,但是,相關聯的政策定調或配搭的方案計畫,亦有進一步商榷、議論之必要,畢竟,在苗栗全縣總人口已經是不兼具規模經濟的前提底下,如何有效防範人口減少的死亡率,這應該會比如何有助益於提升人口增加的生出率,來得迫切且務實,連帶而來的是如何得以安居樂業於苗栗縣轄之內,而非成為遠走他鄉的浮雲遊子,如此一來,對於縣內人口陡降的思辨構想,理當是要有從總體到個體、從巨視到微視、從戰略到戰術、從自然性到社會性、從全縣到不同鄉鎮以迄於從衛生、社政、教育到經發的並進性思考,況且還有全縣人口何以遞減所關乎到生態環境、問題需求、資源盤點和催生顧老與安居樂業計畫,及其生存基礎、生活機能和生命機運的串聯性檢視。

總之,雖然是一齣再尋常不過的議會質詢戲碼,但是,如何讓執政與問政皆能鑲嵌於『政治』以作為某種志業的基本提問,那麼,斷然不能小覷當前從中央到地方政府的治理能力及其代議政治的監督能力,最後,包括助孕、產檢、分娩與生養等福利津貼構思,又要如何找出究竟係屬於嬰幼兒政策、家庭政策、社福政策、產經政策、勞動政策抑或人口政策的定位範疇,特別是復歸於『人的問題』或『結構性難題』的相關詰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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