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順民
中國文化大學社會福利研究所教授
中華民國晴天社會福利協會創會理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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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總統與高中生的座談對話,卻也引爆出來升學壓力鍋的擦槍走火情事。

話說:上個月總統與200位高中生進行對談,有學生問到,明年(2022年)首度上路的大學分科測驗,將不再應考國、英科目,而是由大學自行決定是否要採計學測的國、英成績,如此一來,單純只有學測一途的測驗成績,恐將增加同學們的考試壓力,因此,提議是否可以用檢測制度來取代英文考試,以讓學生們可以隨時應考,藉此降低一次升學考試決定全然命運的情況,對此,總統除了是對於一試定生死,投以同感的悲憫之憾外,也順勢借力使力提出「英文檢測取代升學英文考科」的想法,這也讓上位者的一席話語,隱含某種的風向球,如此一來,吹皺一池的春水,又何止於單純的學測英文檢測化一事,就可以了得。

誠然,從過去教改這一路走來的風風雨雨,還是未能針對百年大計的教育方向、綱領、政策、制度與實作,有其石破天驚的創造性轉化,這也讓總統的殘念,引來教育行政、一線教師以及父母家長的憂心掛慮,說穿的,依循過往的認知結構,任何的教改措施,需求端如相關的一干人等,覬覦的還是藉由好成績、好學校及其求官、求名、求利的終南捷徑,而非是反思教育之於學習的真義抑或獨立思辨的能力養成,如此一來,扣緊「相關人士—升學制度—文憑社會」的關照架構,那麼,上述的應答提議,就不單單只是方案評估、設計或變革之類的技術範疇操作,而是一種「學習—習慣—慣性—性格—改變命運」的心靈結構,要如何得以分化、淨化、內化且轉化並成為文明變遷所應該兼具的公民素養,就此而言,若果英文檢測化有其必要,那麼,更為迫切的改革對象,會是現行「教育」的此一巨靈怪獸。

事實上,學測英文是否檢測化一事,是有其議論的正當性,但是,這項以四年為其一個階段的考招制度,學測及分科測驗還是要照表操課以完備應有的正當程序,如此一來,該項的策進作為,何以未能讓變革措施的相關資訊,臻至應該要有的正確、充分、透明、完整與對稱,以此觀之,學生的有感而發,這未嘗不是突顯由下而上的自覺性、表達性需求,還是無法與規範性或比較性需求,有其等量齊觀的衡平考量?如此一來,總統的不當發言表態,更是成為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操草,這是因為,就其總統的位階高度,實不宜針對教育事端的特定內政事項,進行個人看法或意見的針砭,而是整個行政團隊有無體察民膜的機制設計,畢竟,從過往的學測、指考,調整後新的招生型態,相與衍生的議題現象及其因應對策,又何以會在單一次的座談會上,引爆出來教育行政的有所疏忽或可能懈怠?准此,該項的議題現象,直指出來的乃是國家機器某種內控機制的治理危機,況且還有回歸於憲政體制所關乎到總統權責未明的運作弔詭與迷亂所在。

最後,諸如聯考、基測、學測、統測、指考等等存在於您、我過往的集體記憶,這也使得該項學測英文檢測化所可能增生的多元性、公平性抑或是階層化,當只是再記下一筆您、我的青春情事,特別是復歸於鐘擺效應之聯考制度的『斬立決』或多元升學的『五馬分屍』,那麼,技為末的各種技術性操弄,又要如何應答於道為本的公民素養,這才是教育變遷課題之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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