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順民
中國文化大學社會福利研究所教授
中華民國晴天社會福利協會創會理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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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鎖壽司店在三月中旬所推出凡是只要名字與鮭魚之同音同字或同音異字者,皆享有的免費或優惠,雖然,活動已經暫告一段落,但是,改名之亂的激情尚未過後,卻是傳出有一位改名為「周士恩覺得鮭魚湯豪豪喝」的男大學生,將自己吃3次免費壽司所省下的7,000元餐費,再自掏腰包3,000元,總共1萬元的費用,捐給了五個公益團體,更喊出「取之於鮭魚,用之於社會」的話術聲量,而讓外界多所感動,冀此,相與衍生的對應性思辨,是有嚴肅看待之必要。

誠然,當主流社會正對於改名以免費享有飽食一餐的該項舉措,多所批判之餘,此一周姓大學生的舉止,是有某種撥亂以反正的創新意涵,然而,該項「取之於鮭魚,用之於社會」的感人話語,是否也讓議題現象背後的理想言談論述,從而被模糊甚或是概括帶過,畢竟,「取之於鮭魚,用之於社會」的話術,相關的論述邏輯還是有待商榷、廓清,一方面,所謂的七千元是自行改名和用餐之後所想像省下來的錢,但是,三頓的七千元餐費,除了有些悖離常情之外,餐費買單的帳面金額,是否就等同於實際的成本墊付,該名大學生恐是高估的誤判之嫌,更何況採行的是取巧特意的消費方式,藉以換算該筆的七千元餐費;再則,被湊齊的一萬元整數,這當中加碼的三千元,主要還是因為有促銷活動的『如是[因』、假社飽餐一頓的『中介』,才有捐贈善行的『如是果』,此一因緣和合生果論的演變結果,指陳出來︰倘若沒有綁架人性的促銷活動及其盡食一餐的超額餐費,又怎麼會有後續的事件演變,如此一來,乾脆訴諸於直接捐款三千元的善行義舉,便可達到利益眾生的同樣助人意義,換言之,從該項商業活動以嫁接在善舉行為,這一點的創造性轉化,是有商榷之處。

連帶地,受贈單位也因勢利導於推出所謂「滿載而鮭捐款去」的議題行銷捐款活動,然而,該項特的捐款舉措,是否會因為改名捐款或食用鮭魚而去捐款,這部分實屬於少數,因此,搭上該項時事新聞熱潮的捐款受益,自然也不會是太多,但是,本末倒置於非營利組織應有的專業自我及其專業責信,這反而成為該起議題現象的針砭所在,誠然,上述周姓大學生的個別性行善,係屬於某種個人社會責任的行動展現,但是,相與對應的受贈單位,卻又要如何展現於所應該要有的非營利組織社會責任,畢竟,現行公益團體事業體的規模經濟,早就不亞於一般的公司行號,因此,擺盪在營利與福利以及利潤與利得之間,不能只是一線之隔的相互切割,而是要如何就其提供者、倡議者、維護者、充權者抑或是體制衝撞者的諸多角色扮演,以找出從問題解決處遇的殘補作用到預防性介入之發展功能的創造性連結。顯然,在這裡所窺見到是機鋒的取巧作為,而非是機會教育的觀念充權,或許,臺灣地區的非營利組織一直流為低度發展的水準境界,這也是如是因果的其來有自。

總之,結束之後的促銷活動,其所留下集體性的社會認知基模,已經是出現了跨代之間或代際之間的認知落差,這方面的世代融合工程,將會是相迎於日後更多匪夷所思的迷亂行徑,所必須要超前部署的心理重建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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