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木彬
(中國文化大學學士後社會工作師學分班學生)

 

當驪歌響起,將是應屆畢業生首次踏入職場之人生轉淚點,但是,畢業即失業之長期性結構問題,卻也成為了莘莘學子揮之不去的夢魘;依勞動部的統計顯示,今年(2020年)的年初次尋職應屆畢業生約19萬人,另受COVID-19影響,目前核可失業補助便高達有22萬餘件,以此合計的話,將會有40萬人在暑期競足有限的工作機會,換言之,預測的失業率將會再創新高,無疑地,這一群新冠世代儼然也成為最慘的畢業生和準社會新鮮人;據此,為鼓勵年輕人求職及穩定就業,勞動部推出「青年就業獎勵計劃」,只要是應屆畢業生就業持續達六個月,即給予最高獎勵金3萬元之「期限限定」的加薪計劃。

首先,失業的歸因事由隨其社會和家庭結構的變遷,是否僅是『不能』或『不願』的單一選項,抑或有其長期之『不能』參與職場而後產生的『不願』,或是長期『不願』導致與職場脫節的『不能』等等不同的組合選項;因此,解決失業問題,這恐早已超脫政府只是單純地提供職訓、補助、媒合及就業獎勵之類的認知基模。

然而,近幾年的勞動研究,低薪仍然是青年自願性失業的主因,勞動部此次亦將「視情況」啟動「興僱用」方案,給予企業「先僱後訓」及僱用應屆青年薪資達2萬8千元以上的補助,只不過,台灣2019年全球競爭力排名12,亦為高科技國家之列,為何仍然還是處於低薪環境?終歸於政治及經濟環境所致,影響企業生存、出走,導致人力需求減少;另一方面,產業結構之變遷,教育體系並未與時俱進,導致產生理論所學和實務需求出現嚴重的落差,如此一來,勞動市場供需失衡、青年低薪等根源問題未解,僅是以撒錢的短視近利政策,這不禁令人要問「那六個月之後呢?」

再則,訂定薪資達2萬8千元以上,若扣除政府補助,企業實則給付最低工資水準,這是否意謂政府帶頭鼓勵低薪,企業未來將更無意願支付更多人力成本;另外,企業為了配合政策和爭取補助,增加僱用應屆畢業生,是否也會造成企業內部「汰舊換新」,政府打開了一扇窗,同時也關閉了一道門,失業問題再次淪落惡性循環之窘境。

最後,在「後COVID-19時代」,世界經濟版圖持續演變中,同時,台灣也在重新找尋自己的立足點,倘若處於國內勞動市場的長期失衡、勞動條件不佳之情形下,除了會影響國內經濟發展外,也將造成台灣競爭力的實質下降,因此,失業問題與家庭、社會、國家發展是一種環環緊扣的生命共同體,政府不應再停留於頭痛醫頭、腳痛醫腳的被動思維模式,應該要扮演舉足輕重的積極角色,同時,考量到經濟環境及產業結構,推出適時、適人、適所的政策,才能激活企業以釋出更多的職缺,從而製造乘風的就業環境。

誠然,有風的助長,乘風的畢業生將能較易展翅高飛以追尋夢想,至少,我們已久都未曾是站在風口上的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