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順民
中國文化大學社會福利研究所教授
中華民國晴天社會福利協會前理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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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這些年來近距離的社工現場觀察,那麼,人群服務背後所糾結的又豈止一個『失』字了得,這是因為:

首先,人群服務的社會工作本身就是一部對抗貧窮的發展歷史,就此而言,主責社工所必需要面對的經常是因為某些生命事件(life event)所產生的經濟弱勢因子及其所加惡招致的各項貧困處境,如此一來,解決當下燃眉之急的同時,相與衍生出來的致貧歸因以及紓貧對策,便有它相與串聯的必要性,連帶地,從事件類別而來的人口對象,像是生理弱勢的長者、兒童或身障以及性別文化弱勢的婦女或多元文化族群等,至於,嫁接在諸如疾病、職災、老化等等第一層的生命事件,這使得回應於生理或年齡等等第二層的人口對象別,那麼,因病失能或是老化失智乃甚至於老殘交加的多重性障礙,指陳出來社工的相關處遇,已然是要從短期的緊急解圍到中長期的維繫安置,並且扣緊家系、關係與生態環境以讓服務使用者的本人,進一步地擴及到父母手足的家庭及其親緣關係的守護體系。准此,在這裡的論述思辨除了點出社工服務之於枝微末節與殘補善後的預期性後果外,要如何讓服務過程當中所不斷被強化的專業知能以及臨判能力,得以有更多預防性介入的使力空間,換言之,從健康到「失智」以及從正常到「失能」,就其連續性關係的演進歷程來看,對於個人的培力充權或是對於家庭的權能賦與,指陳出來現行涵蓋支持、補充、保護與替代的社會安全體系,還是處於某種的失控或斷裂狀態,以至於出現各行其是或提油滅火的窘境。

其次,就其貧窮事實的延伸性概念組合而言,這其中包括有成人世界裡失業所導引的收入中斷或所得喪失及其失志喪意的負向認知,如此一來,像是婚姻暴力、兒少虐待、老人保護、家庭解體抑或是生命對賭等等的人倫憾事,這早已是一項預期之中的發展性後果,連帶而來的更是關乎到人力資本培力的「失學」或社會化功能羸弱的「失序」乃甚至於某種思覺狀況的「失調」,如此一來,又遑論如何得以擺脫貧窮世襲或貧窮複製的宿命與迴圈?准此,在這裡的思辨之處乃是用以突顯設置停損點的必要,而非一味認為困頓的情況將會有所改觀的等待獲利,比如建基於最佳利益(the best interest)的關懷旨趣,這使得原生家庭或親生父母在無法履行正常的功能角色之際,究竟是要遊走於親屬安置、寄家安置還是機構安置的標準作業流程,抑或是嚴肅地看待親情依附的背後是否非得要一起同住以及是否非要綁住親權監護,畢竟,孩子的名字不叫『明天』,而是當下的『今天』,因此,任何的延遲或閃失,都將會是失控或失去的不優結局?

總之,從個別情境的失業、失志、失智、失調與失學延伸到狀況情境的失落、失控、失效與失去,這其中的一字之『失』,又豈止是不同的動詞組合,而是要與時俱變和因地制宜且有所權變的因應措施,這也正是作為成熟和練達社工的一項自我期許,遺憾的是,整個社會看不到社會工作的深度、強度,更遑論於社工的溫度和厚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