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馨慧

(中國文化大學社工學分班學生)

新聞報導指出,財政部資訊中心發布104年度綜合所得稅的申報資料,結果發現:所得在前5%的家庭,平均年所得為新台幣471.5萬,最後5%的家庭,平均年所得僅4.7萬,兩者之間的差距該達百倍,乃為歷年之次高,除此之外,貧富差距也體現在城鄉落差上,跨國企業聚集的台北市,每戶平均所得達到132.6萬,位居全台之冠,而以農業為主的屏東縣、南投縣和嘉義縣,則是只有73萬上下,城鄉資源分配明顯不均。

綜上觀之,台灣貧富的差距已然是日益擴大,並且持續宰制著下一代不論是就學、就業或創業的機會之門及其可能的社會流動,從而更加地鞏固原本階層化的壁壘,事實上,國外封閉階級意識明顯的國家,像是韓國年輕人的悲歌,人生只剩過勞死和賣炸雞,而印度賤民兄弟通過印度理工學院的入學考試,卻是遭到村民的眼紅並以石頭砸身攻擊,如此階級迫壓的新聞時有耳聞;連帶地,因應於全球化的發展趨勢,世界各國皆面臨到財務資本、人力資本和社會資本不均等地配置給固定階級的少數者,其利用資本累積的優勢再透過代間移轉(intergeneration transfer),產生貧者越貧、富者越富的『馬太效應』(Mathew Effect),持續擴大所得的不平等,造成了階層的上下流動越顯困難。

再則,從社會學領域中韋伯(Max Weber)的多因論和馬克思(Karl Marx)的衝突論,來看社會階層化對生活機會的影響,對此,韋伯認為所謂的階層(stratum),係來自於個人財富、權力和聲望的組合,將稀少而有價值的社會資源做不平等的分配,藉以形成固定地位的等級,而這些不同的資源之間彼此獨立但也可互相轉換,這其中經濟的利益為階層化最重要的因素,致使社會不平等將永久持續;相形下的衝突論則是認為社會階層影響著社會體系,阻礙著社會與個人的功能,最有權力者藉由分配資源與控制主流價值,複製其相關的特權,對此,剝削與機會阻隔成為了造成不平等的兩個重要社會過程。

誠然,台灣會的階層化景象也是如此,「再努力都沒用的世代」!這樣斗大聳動的標題令人擔憂,「黑手變頭家」、「三級貧戶變總統」的社會流動傳奇時代已經過去,社會上層者占據家庭環境、教養方式、學校社區和社會資本等等資源的多數,驅使貧富族群的區隔二分顯明,底層向上流動受限機會之門也似乎已悄然關上!連帶地,教育原本是翻身的重要機制,但是,調查指出台大學生有將近50%來自雙北,其中大安區就佔了6.89%,教育儼然已成為富人鞏固下一代的優勢利器;再看其它的事實面向,就家庭教養議題現象而言,富人有時間、金錢陪伴孩子,指導認知與非認知技巧,培養品味;窮人小孩的成長歷程,不僅缺乏關注陪伴,還得面臨家庭崩解和經濟匱乏而來的劣等生活品質。准此,就投資機會的成效來看,窮人的小孩不容許出錯和錯過,而富人的小孩容敗率卻很高,但是,當失敗的經驗多了,成功的那一次也就近了,就社會網絡支持,富人小孩繼承父母人脈,窮人小孩則是只能暗自思忖,我怎麼都不會遇上貴人?

冀此,勢單力薄的我們又該如何突破?試從以下三個層面來努力,(一)家長層面:覺察社會經濟結構快速變遷,改變教養態度,提昇家庭功能之驅動,連結活絡的正向社團和支持性高的社區等非正式組織力量的注入;(二)社會制度層面,為貧窮小孩增加醫療、保健和社工介入等正規的社會支援網絡,促進其健康並為其充權;(三)政府層面:積極協助弱勢家庭脫貧並提升父母的親職知能,改善調整朝富人傾斜的教育體制等等,除此之外,洞見體察環境變化之迅速,與時俱進地掌握世界動態,藉此保有個人自覺和行動力的敏銳度,這也是當前的世代進行人生翻轉時所應該要具備的胸襟視野和應變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