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順民

中國文化大學社會福利研究所教授

中華民國晴天社會福利協會理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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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年度的轉換,這使得無論是新接方案的計畫審查環事後擴方案的續約評鑑,關乎到親子館社工編制及其功能定位、角色扮演和專業自我,是有它進一步的議論空間。

首先是正名工程的基本提問:誠然,因應於少子女化而來的誘因結構,這使得0-2歲的公共托嬰中心、3-6的幼兒園或非營利幼兒園、0-6歲或0-12歲的公共托育資源中心或親子館,總是總想設法以提供支持、補充等等兼具預防發展與喘息服務的幼兒照顧網絡,只不過,不同稱謂的運作機制,背後雖然指涉的是不同時空條件的環境脈絡,但是,不惶多讓的頭角崢嶸,卻也突顯了當前台灣一地兒童福利願景藍圖的擘劃,不是缺少了從需求評估到過程評估與結果評估的效益評估機制,便是不斷地藉由政策性福利手段以達到插竿立旗搶曝光的政治促銷目的,就此而言,假『福利』以行一黨或一己之私的權謀操弄,除了讓原有的民粹氛圍更形惡質化外,背後的財政風險控管,這更會是民粹政治所必須要責付的支付代價。

事實上,欠缺包括生態環境、問題診斷、需求評估、資源盤點、對應措施、整合服務、輸送網絡、績效管理以及當責誠信等等的機制設計,這使得徒有想法而來的試辦措施,多少讓兒童福利服務相關的策進作為,依舊是停留在實驗性質乃甚至於成為一種父子騎驢的不斷摸索之旅,就此而言,當前的兒童福利藍圖就不在於「立」,而是一項從解構、重構到新構的「破」,特別是來自於實作經驗的大數據分析,就顯得迫切與基進,遠地不說,回應於各個縣市大張旗鼓且遍地開花的托育資源中心或親子館,固然係以服務的人次或組數為其成本效益的考量判準,但是,嫁接在供需媒合的幼兒服務方案項目,那麼,從建物環境、設施設備到課程規劃、專業服務,究竟是由上而下的交待事項?還是有其回歸到幼兒、父母或家人之於可及、可近、便利與親和的使用者觀點出發?而究竟該項使命以必達的政治正確,又有無思索包括福利津貼、福利服務以及公共化、市場化在內的不同變異組合型態?

准此,當政府一意孤行於民之所欲,那麼,常在我心的政事推動,又有那些應該要有的制衡機制或另類選擇?僅就當前五花八門的親子館或公共托育資源中心的設置為例,限縮在市場規模底下的自由競爭,營利導向的業界早已藉由民團型態的公益組織法人,以唬似眈眈於這一塊私有化的委外大餅,尤有進者,層出不窮的亮點發想,這使得即便設置有內控的品管機制,但是,正邪之中與官民之間,糾結於輸贏拉扯的共生關係,從幼兒、親子到社會的權益維護,獲致了那些保障?就此而言,各個縣市政府理當是要慎戒該項的競價遊戲或從眾行為,換言之,不應該只是思謀如何從戰術範疇切入,以尋求更大的政治效用?而是要還原回到理性化的常規機制,思忖可長可久的幼兒服務網絡,要如何得以縝密建構和穩健運用?

僅以親子館社工一職的編制,便有它商榷議論之處,何以社工要納入服務團隊的一員?所謂的社工專業自我,又要如何確切針砭出來親子館或公共托育中心所特有的環境氛圍?特別是從案主到親子、從案家到館舍、從分級風險到支持補充、從專業服務到親子活動以迄於從危機處遇到察言觀色等等的變化歷程,這多少會有究竟是社工保育員化抑或是保育員社工化的迷思弔詭之處?冀此,在這裡的論述真義,就不全然在於親子館舍的社工編制,而是有其包括社工的一般養成、進階培力、教育訓練、督導機制、個案工作、聯繫會報、活動帶領、團體協同、照顧管理、資源聯結、外展服務、志工運用、跨域整合、通報轉介的相關提問?換言之,去社工化的全組團隊模式,這何嘗不是人群服務所慣常的運作型態,只不過,如何藉此得以『異中求同』和『同中存異』,從而保有社會工作的主體性特色,這會是親子館社工責無旁貸的挑戰課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