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順民
中國文化大學社會福利學系教授
中華民國晴天社會福利協會創會理事長
桃園市愛力社會福利協會創會理事長
電子發票愛心碼9595995、9595520
一則長照悲歌的不幸事件,其所牽動的乃是從過往的長照移民女性化到長照高齡女性化,進一步擴及長照男性化等議題現象,特別是背後所實有長照性別體制、長照性別角色扮演以及推動照顧者解放運動等捍衛長照權的意旨思考。
話說:近期的新北出現一起照顧者因為長期照顧的身心負荷,而將被照顧的妻子,從陽台推下墜樓身亡的人倫悲劇,至於,相關的歸因事由包括有疑似因為不捨妻子苦於腦部病變惡化,以及政府雖有提供的長照資源和子女們也會從旁協助,但是,老公卻是一肩挑起重責大任的主照者角色,致使身心俱疲而鑄下大錯,不同於過往係以女性為主的加害人和強調共赴黃泉的兩造性命對賭,以及欠缺外在支持量能或能量的家庭羸弱性,該起以男性高齡者作為加害者的長照悲歌,是有放大、檢視之必要,這是因為,資料顯示,若是需要照顧年滿65歲的老障家人,男性的離職風險有大於女性的1.6倍之多,近30年的男性照顧者所占比也從1成增至4成,多少突顯出來對於長照性別化的現象議題,實有其從女性到男性、從國內女性到移民女性、從高齡女性到跨世代女性,以及從中高齡到高齡者之於跨性別化、去性別化之男女兩性兼具的變遷趨向。
冀此,上述長照悲歌的對應性思索,理當是要就糾結於『法—社會』與『社會—法』的一線之隔,以進一步深究背後所潛藏的縫隙、貓膩之處,像是將重病妻子推向死亡之境,此一從醞釀發微到情緒暴衝、從照顧負荷到創傷知情、從照顧自責到照顧殺人的加惡歷程,究竟有無導入關注長照工作而來的應有社會性投資,特別是回應於少子女、不婚生的當代家庭組成結構,也讓過往以女性為先、為主和為要的長照角色扮演,出現去性別化、無性別化的有人照顧、有專人照顧,但並非是有專業的一組人來協力照顧的長照性別角色困頓化。冀此,在這裡的考察針砭,實有必要針對長照事務及其長照性別體制的性別角色扮演,以進行「性別分類」、「照顧分級」和「怯弱分階段」的分流處遇,以讓各自所衍生的長照需求,像是照顧者己身的健康維護、心理素質、靈性關懷、經濟安全、社會參與抑或是文化性設限的自我阻礙,據以推動去性別化、跨年齡層和超脫主流家庭型態的「照顧者解放運動」。
最後,從常態性裁判的女性照顧者到難以推卸的男性照顧者、從身心負荷的長照悲歌到壓垮理智的照顧殺人、從進案列管到有效協力所潛伏之個人動力、家庭動力及其系統動力的不足、失靈之處,這也讓殺妻後的身心愧疚及其社會大眾的長照知情,成為接踵而至的處遇目標,連帶而來的是,扣緊包括預備照顧者、新手照顧者、夜間照顧者、全職照顧者、喘息照顧者、資深照顧者、機構照顧者、畢業照顧者之老化演進的照顧歷程,及其諸如老老照顧者、一人照顧者、女性照顧者、男性照顧者、移民照顧者、外人照顧者、自身照顧者、移工照顧者之照顧者的身分類屬,直指出來關於長照議題的運作困境,已然是極為複雜、深邃、多樣、變異,顯然,關於照顧悲歌之於長照去性別化角色扮演的結構性解套,實比想像之中來得棘手和難以處理。
(本文並同步刊登在晴天社會福利協會官網)
(本文的著作財產權經王順民授權歡迎轉載)
這起事件不僅揭示了個人的情感與壓力,也折射出長期照顧角色中性別分工的深層問題。從過往以女性為主的照顧角色,到現今男性比例的逐漸提升,長照角色的性別化現象正歷經一場深刻的轉型與挑戰。
隨著男性照顧者比例的顯著上升,長照角色的分配開始從傳統女性主導,朝向性別多樣性的發展。然而,這一變遷也伴隨著不少困難與困頓,特別是在支持系統、資源分配,以及社會觀念層面的滯礙與不足。男性在長照中面臨更高的離職風險與心理壓力時,是否有足夠的機制與資源來支撐他們?如何讓長照角色真正實現性別平權,是當前必須正視的課題。
這場悲劇進一步揭露了當下長照體制中的結構性問題:照顧負擔常集中於家庭內少數個人,導致身心壓力難以釋放,最終引發不可挽回的後果。對此,長照的角色分配需要突破傳統框架,實現去性別化,並透過多層次、多元化的支持系統,為照顧者提供心理輔導、喘息服務以及專業的團隊協作模式。
面對日益多樣化的照顧需求,未來的長照政策應致力於建立以人為本的分級支援系統,兼顧照顧者的健康、經濟與心理需求,並推動全社會對長照議題的理解與參與。唯有如此,才能真正減輕照顧者的負擔,避免悲劇重演,並共同建構一個更公平、更具包容性的長照環境。
中國傳統的觀念,男性被塑造成男兒有淚不輕彈,打落牙齒和血吞的形象,任何艱難的環境都要堅持下去,向外求援或訴苦,都不是一個真正的男人應該做的事!在這個社會文化形塑下,男性照顧者反而變成弱勢無助的一群隱形人。如本文作者所述,男性的離職風險大於女性的1.6倍之多,近30年的男性照顧者所占比也從1成增至4成,未來男性照顧者發生的長照悲歌的案件可能會逐漸增加。到底男性照顧者與女性照顧者比較,會面臨哪些問題,我們該怎麼因應,值得進一步探討。
首先,在經濟層面:男性通常被視為家庭的主要經濟支柱,但照顧責任可能導致他們減少工時、辭職或收入減少,工時無法彈性,難以兼顧工作,帶來巨大的經濟負擔。許多企業缺乏支持照顧者的友善政策,男性可能因請假而被標籤為「不專業」或「不可靠」,升遷加薪的機會降低。甚至於,男性照顧者必須在照顧家庭成員和工作之間取捨,最後可能因照顧需求被迫犧牲職業發展。
其次,在心理層面:社會上仍普遍認為照顧是女性的責任,男性在承擔照顧角色時容易受到誤解,甚至被認為沒出息。由於長期承擔照顧責任,男性照顧者也容易感到情緒疲憊、孤立和壓力。此外,男性較少主動尋求幫助,可能會比女性照顧者更缺乏情感支持或社交資源。長期面對病患或被照顧者的需求,伈理面可能導致焦慮、憂鬱甚至倦怠,負面思考情緒會增加。
其三,在社會角色層面:華人社會針對男性照顧者(尤其是全職照顧者),較缺乏對其付出的理解與肯定,導致男性照顧者自我價值感降低。男性照顧者在此種社會氛圍下,會覺得自己的付出被忽視,惡性循環的結果,會逐漸產生對社會仇視或生活絕望想法。
針對上述男性照顧者可能面對的問題,以下是一些建議供參考。
1. 在政府政策面:實施「顧老假」制度,每年允許照顧者(不論男女)請假一定期間,同時政府應提供部分薪資補助,以減少男性因照顧責任而面臨的經濟壓力及企業人事成本負擔。另可給予長期照顧津貼,讓家庭照顧者(不論男女)能獲得穩定的經濟支援,緩解因減少工時或辭職帶來的財務困難。此外,政府應鼓勵企業為照顧者(不論男女)提供彈性工時、居家辦公等選擇,方便他們兼顧工作與照顧需求
2. 企業支持面:鼓勵大型企業的人資部門設立「家庭照顧支持專員」,中小企業結合外部機構導入相關專業諮詢服務,協助員工(不論男女)了解長照資源,提供心理諮商或員工輔導計劃,協助其紓解壓力,提升心理韌性,或在公司內部安排更適當的工作。
3. 在社會角色定位面,政府在應多倡導「照顧是全體社會的責任」,減輕男性在家庭和職場中的性別角色衝突。加強正向案例宣導分享,提供男性照顧者成功平衡家庭與工作的故事,鼓勵更多男性勇於承擔照顧責任,並尋求外界幫助。
總之,相對於女性照顧者,男性長期照顧者在經濟、心理、社會角色等層面承受更大的壓力,這些問題交互影響,可能導致身心負擔的惡性循環。我們要改變男兒有淚不輕彈的傳統思維,鼓勵男性照顧者走出去說出來,主動尋求外部資源協助。我們在看待男性照顧者時,也要理解他們相對於女性照顧者可能更需要政策與社會多方面的支持,以減輕它們的經濟與心理負擔。
許多家庭成員照顧者,通常沒有受過正式訓練和支援系統,且因為病人需要長期陪伴與照顧,他們常常無法有充足的時間休息或與外界接觸。這種情況下,照顧者長期需承受身心、經濟和情感上巨大的壓力得不到及時釋放,會使他們處於心理和身體上的崩潰邊緣。
目前政府政策大部分聚焦於病患的照護需求,對於照顧者的身心健康和心理支持卻常常被忽略。使得家庭照顧者成為制度中的隱形受害者。許多照顧者感到孤立無援,社交生活被迫中斷,甚至無法找到合適的心理支持系統。社會大眾往往忽視了照顧者本身也是需要關懷的對象。他們面對著日復一日的照顧壓力,難以從外界尋求情感與心理的支持。在這樣的情況下,建立完善的心理支持系統、提供定期的心理健康評估與輔導,對於減輕照顧者壓力至關重要。
傳統上,長期照護工作被認為是女性的責任,這種性別化的角色分工深植於社會觀念,然而,隨著男性照顧者比例的上升,這一現象逐漸被打破,讓我們重新思考長照體制中的性別角色及其對照顧者的影響,性別角色不再單一化,對於促進社會公平與照顧者身心健康具有重大意義。
社會將照顧工作視為一種美德,並期待家庭成員,尤其是女性,承擔這項責任,然而,這種觀念忽視了照顧者的需求和現實困境,許多照顧者本身年事已高,甚至健康狀況欠佳,卻仍需承擔繁重的照顧工作,導致身心疲憊乃至健康惡化。此外,過分強調家庭責任也讓政府對長照資源的投入顯得不足,因此,必須打破性別、年齡與身份的限制,減輕家庭的單一負擔,讓政府政策和社會資源共同分擔照顧責任,建立一個更加人性化的長照體系。
理想的長照體系應該具備更高的專業化和靈活性,對不同類型的照顧者提供適切支持,例如,無論是青年還是老年照顧者,都需要心理支持、充足的休息時間與經濟補助,同時,去性別化是必然的趨勢,男性、外籍移工等群體也應被賦予平等參與照顧的機會,讓照顧工作不再被狹隘地視為女性的責任,這不僅能減輕女性的壓力,也能讓更多人感受到照顧工作的價值與社會意義。
要真正解放照顧者,必須足夠的社會投資,完善照顧服務網絡,並通過教育與宣傳改變刻板印象,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建構一個尊重每位照顧者、促進性別平等與社會和諧的長照體系,讓每一位參與其中的人都能感受到支持與尊重。
現今社會已經慢慢去性別化主要照顧者不在再是以女性角色為主,近年來男性照顧者也慢慢提升從1成逐漸升高為4成。
但是往往這些照顧者如果沒有良好的支持與協助就會很常發生憾事,這樣子的問題值得我們去反思。
所謂的支持有以下這幾點:
1.家人的支持:不要仰賴其中一個人,而是家庭成員每個人要相互輪流。
2.企業支持:畢竟人終將會走到死亡,那公司能否給予長者照顧假,讓他們不要因為照顧而被迫離開職場。
3.政府支持:除了津貼補助以外,是否可以嘗試修法,那這些照顧者可以擁有類似疫情期間特別修法的「家庭照顧假」
4.心理支持:往往照顧者一肩扛起,很多不為人知的一面,那這個時候就需要專業的心理諮商輔導師先談心再處理事情。
以減少長照悲歌事件再發生。
2025年即將邁入超高齡社會,65歲以上人口占總人口比率達20%,人口老化對社會最大的衝擊是醫療與長照需求快速增加,造成社會福利負擔沉重.近年來少子女,不婚不生,家庭結構小型化,家庭照顧者承擔的壓力和負擔愈來愈大.
社會對於家庭照顧議題的認知、資源支持仍然不足。由於社會會附予照顧者正向社會期待,讓照顧者難以說出口需要協助(忽略自我覺察),因此需要改變社會文化氛圍,透過媒體與教育加強宣導-照顧者沒能力或意願時應尋求專人協助.若能重新定位照顧者角色,是照顧者也是需要在生理,心理被關照的人,鼓勵尋求協助同時,給予友善環境及就業支持,照顧者有時間可以參與互助團體及社會連結;家庭照顧者提升認知.家庭支持,整合政府資源可避免長照悲歌的事件發生.
第一,台灣幸福感是否還是存在幸福感,有著求學壓力、工作壓力、房貸壓力、養育壓力(老人家與小孩子),各種不同的壓力,是因為我們物質過度膨脹,還是因為薪資結構,已經今非昔比,不再是自給自足的年代。
第二,再者,從開發中,已開發,到現在科技時代,我們政府部門處在一個兩黨對峙,只有思考黨的未來個人的前(錢)途,而非為國家子民未來發展思考的年代,依據內政部戶政司全球資訊網-113年3月底0至14歲人口數為2,780,451人,占總人口比率11.87%;15至64歲人口數為16,284,751人,占69.54%;65歲以上人口數為4,351,173人,占18.58%;至於20歲以上人口數則為19,604,913人,占83.72%。呈現新生兒不足老人老化,相對比例出生低於老人的情形,113年龍年尾巴,最多僅有十三點四萬人,不僅低於112年的十三點五萬人,還比111年虎年的十三點八萬人還低。就雙因子理論來說,讓許多年輕人認知到沒有保健也沒有激勵,自己活就好了,擔心無法養起一個家庭,自然就不可能有更高的出生率。沒有了社會工作階層的人員,我們可能只請移工,沒有足夠經費的人,連飯都吃不飽了,怎請人幫忙照料。年長者抑或飲食簡單,但是仍需要人陪伴,否則心理壓力大於一切時,是否就會轉向了卻自我的念頭。
第三,上列的個案的例子,因為長期照顧的身心負荷,而將被照顧的妻子,從陽台推下墜樓身亡的人倫悲劇,是因為沒有親人?沒有協助者?沒有認知還是真的心靈壓力過大,個案因是身心負荷過重,成為長照悲歌,進而壓垮理智的照顧殺人,畢竟現在鄰居已經不像以前,人情味十足,每天噓寒問暖,社會上是否有列管65歲以上老人狀態,每天電話聯繫,發揮里長、鄰長效能多多關照這些人,讓現今各種照顧者,各種長照議題困境都可以盡可能的適當處置。
最後,人本就難以處理的議題,加上現今社會變化太快,人情冷暖淡薄,建議未來政府,可以成立一個大型的養老村,至少這些人在這邊有共同的話題,聊在一起,吃在一塊,每天也會看到彼此,感受也在一同,使他們都可以在未來選擇要走的最後一哩路。
在長照的場域中,照顧者與被照顧者常處於壓力、疲憊甚至孤立的情感狀態。
人性化的視角:將悲歌視為對個人痛苦與共感的詮釋,呼籲將照顧工作看作一種人性化的陪伴,而非僅僅是技術性的服務。
情感連結的橋樑:悲歌提醒我們,照顧工作不僅需要身體上的付出,還需要情感與心理上的支持,這對消除角色的性別刻板印象尤為重要。
長照工作長期以來常被視為女性的責任,導致男性在長照領域的參與度較低,形成「性別化」的不平等現象。
角色交換的體驗:通過角色互換模擬(如男性試著扮演照顧者),能更深刻地理解長照中涉及的挑戰與情感負荷。這有助於打破性別刻板印象,實現互相理解。
人文關懷的重視:將長照從功能性服務提升至人文層面,將「尊嚴」與「陪伴」作為長照工作的核心價值,關注被照顧者與照顧者雙方的情感需求。
從制度層面推進長照去性別化的改革,並融入人文思考,是改變的關鍵:
制度設計:推廣性別中立的長照政策,例如育兒假與照顧假不限於女性使用。
文化倡導:透過媒體、教育與社會運動,強調長照角色的多元性與共同責任。
心理支持:對照顧者提供心理健康支持與減壓管道,減少長照工作帶來的孤立感與疲勞。
總結來說,透過悲歌的隱喻,我們能更深入反思長照工作中隱藏的性別與人文議題,進而推動更具包容性與尊重的長照模式,實現真正的去性別化與人文關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