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順民
中國文化大學社會福利研究所教授
中華民國晴天社會福利協會創會理事長
桃園市愛力社會福利協會創會理事長
電子發票愛心碼9595995、9595520

 

報載台北大學學生社團日前於校內草坪舉辦春沐永續生活節，三名女學生順勢脫去上衣，並於上空的身體上彩繪非二元性別旗幟，藉此表達身體自主權，只是，事發的當下，校方高層立即要求學生停辦該項活動，藉此設置可能會造成社會觀感不佳的停損點，顯然，該項上空權之於身體自主而來的『性/別/性別/性平/性主體』的論述意涵，是有值得進一步深究之處。

誠然，扣緊第一或第二性特徵之於生理範疇而來的「性」，這除了是將男性、女性區隔成為二元的對立差異外，進而從該項『生理性』的角度，以將主流的男女兩性以及非主流的多性別、跨性別、無性別，轉至成為某種變態、病態或異態的社會性標記、歧視；連帶而來的是，扣緊男性、父權的壓迫結構，也讓上述的『生理性』加劇成為「別」而來的「性別」複合概念外，藉此更進一步地延伸至認知基模的『心理性』、做性別的『社會性』、性別角色分工的『經濟性』、月事禁忌的『宗教性』，乃甚至於媽的多重宇宙之『文化性』而來的性別體制及其性別階層深化，如此一來，該起在大學校園裡所出現脫去上衣，藉以捍衛身體自主權的突兀舉措，要如何從低端之上空的「性」，以提升至彩繪身上之「別」，進而體認到非二元之「性別」的綜融性意涵，那麼，『性/別/性別/性平/性主體』之西方文明概念，如何鑲嵌於東方靈魂如『男女兩性/分殊有別/性別霸權/性別宰制』，這部分的貫通與落差，才是用以檢視該起行動劇碼的針砭所在。

事實上，何以是女性學生而非是男女兩造、何以是上空裸露而非是有更多創意的身體表述，以及何以最後還是處於學生和校方的彼此拉鋸糾結，這多少直指出來：應然的規範層次要如何復歸於實然之於工具層次的『性/別/性別/性平/性主體』意涵，這部分還是需要更為精緻、細膩的處理、爬梳，換言之，上空行動劇告一段落，留給從北大學生到其他的高教生，抑或是從北大校方當局到其他的大專校院，有無據此反思當今潛藏於各級體制校園諸多『性/別/性別/性平/性主體』的不公義情事，如此一來，在這裡的思辨之處，乃是在於要從上空彩繪到如何展演之身體自主權、從社團活動到生活世界之性別教育，以及從校方阻止到對話平台之言談機制，再再直指出來的是從「性」、「別」到「性別」、「性平」的性主體觀念，不應該是以衝撞體制的粗暴方式，藉此凸顯性別體制而來的性別壓迫和性別階層深化，此一不甚文明的低端作為，才是當前推動用以性平教育抑或性主體教育的警訊所在。

總之，激情過後的該齣行動劇，不應該只是曇花一現般地淪為一則的校園花絮，而是要如何借力使力於通盤檢視校園裡的性平議題或性主體現象，遠地不說，男女兩性及其性別友善環境的如廁空間，此一同樣空間大小的物理環境，已然是讓男、女以及跨性別的基本需求，難以獲致應有的尊重，而此一積極不作為的虛應方式，也讓上空塗抹舉措的清潔善後工作，再度多了一次不友善的性別對待，這似乎也是一項頗具反諷性主體的後真相。

（本文並同步刊登在晴天社會福利協會官網）
（本文的著作財產權經王順民授權歡迎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