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培玲
(中國文化大學學士後社會工作師學分班學生)

 

「整容液」這部改編自韓國高人氣恐怖漫畫《奇奇怪怪》的經典篇章,講述的是女主角因棉花糖身材,而於生活、職場上遭受歧視,因緣際會之下接觸到「整容液」,只要將身體浸泡之中、溶化身上的皮肉,便能重塑絕世美貌,嚐到甜頭滋味的女主角,除了食髓知味,甚或於以殺人作為整容液的養分,也是在所不惜,終至斷送可貴的生命。

女主角的成長歷程若以時間軸呈現的話,童年時期的女主角,將芭蕾舞比賽的失利,歸咎於本人的其貌不揚;成年之後更是變本加厲,認為社會的不友善態度,均是對於自己外貌的無情攻擊,為了捍衛微小的尊嚴以及取得大眾的肯定,而有一切的極端行為,如此的解釋,不僅讓女主角的不滿與怨懟,有了合理化的宣洩,同時也是不幸的開端。誠然,就心理學的角度,女主角確實是受害者,因為缺乏自信而極需外在的讚美與肯定,以作為證明自己存在的價值養分,外貌則是攫取大眾目光最簡單與最為快速的方式,不過,同時也是最容易且直接遭受到抨擊。

電影的情節係是以女主角的視角作鋪陳,看到的是女性往往因為不符合社會期待所致的不公平對待,父母也成為了代罪羔羊,同時,無力也無能去處理女主角長期以來的挫敗感受,就只能無止盡的供應金錢,以滿足女主角對於外貌的渴望,父母的妥協造成原已失控的親子關係無限循環,如此的妥協是否亦隱含對於自己並非是及格父母的恐懼?這就如同許多親子關係陷入困境與膠著的父母,為了能夠短暫且快速遏止孩子的吵鬧行為,而無條件滿足孩子的所有需求,此一界線的不明確,不僅是造成關係的失衡,更可能會演變為不可逆的結果。

「沒人喜歡我」,這句話用以貫徹整部電影,也是多數人內心的無聲吶喊,女主角因為對自己缺乏自信,而汲汲營營尋找「最愛」的感覺,隨著挫敗經驗的堆疊,成年之後的女主角,定義「最愛」的方式,乃是體現於渴望他人無條件的需求滿足與無止盡讚美,反之,則是會產生「沒人喜歡我」的怨懟。本部電影是一個缺乏自信女性的經歷,如此強勢且主觀的社會氛圍,足以淡化年齡、種族乃甚至距離等藩籬,進而衝撞部份女性的自我價值與信念,如同無形的枷鎖般,禁錮自由的靈魂。相形之下,印度羽球名將辛度(Pusarla Venkata Sindhu)卻是妥善運用自己的知名度,致力於「月經去除汙名化」,期待印度社會正視到女性月經的重要性與合理性,而非一味地將此與印度神話《梨俱吠陀》中女性的經血、內疚與罪惡相連結在一起,同時,鼓勵因為月經而被迫輟學的女性勇敢追夢。

自我價值的核心為自尊,不要把自我價值的認定,建立於他人的認同,對於許多個案而言,這句話不難理解卻是很難執行,因為他們甚少有機會學習相信自己。面對自我極小的個案,傾聽及同理的態度非常重要,首要是藉此強化個案被尊重以及被需要的感覺,接著以優勢觀點,協助個案發掘生命中的正向經驗,其目的乃是在於充權;至於,回歸自我,我的核心價值是什麼?以及我應如何判定自己的價值?以社工這個身份而言,尚未考取證照的我,是否就缺少了價值?我想證照是對這份專業負責的態度與認可,但是,若果是將價值寄託於此,這恐怕未免也是多所狹隘、設限。

我身為社工的價值,來自於我如何將專業知識、個人特質及資源網絡等妥善連結與運用,並且將此提供予我所服務的每一位個案;再則,身為女性社工,我的正向經驗即是個案顛簸生命中的正向楷模,雖然,個案困境的局面,不會因為我的出現而解決,但卻是能讓他們知道生命尚存有另一種可能。總之,所謂的價值並非得以量化的數據,卻是能引發希望感受的力量,相信自己有能力去改變,這是充權的首要,同時,更是我用以自我提醒和期待影響個案的淬鍊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