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順民
中國文化大學社會福利研究所教授
中華民國晴天社會福利協會創會理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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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是一項民間求職網的應景式調查,但是,調查結果背後所透露出來的結構性意涵,卻有它進一步深究之處。

在該項名「新鮮人待業焦慮與企業求職評價」的調查顯示出來:首先,有90%的社會新鮮人患有待業焦慮,這其中又分成72.8%係屬於「求職時,天天都會有焦慮感」、17%屬於「求職時,偶而會有焦慮感」,至於,新鮮人罹患「待業焦慮症」的比例,也是高於去年(2020年)的87.7%以及前年(2019年)的85.6%,創下三年以來的新高;其次,就其過渡時期的生計議題,畢業或退伍後,「若無他人援助」,只靠過去求學期間所累積的存款,雖然平均可以支撐到「1.6個月(48天)」的待業時間,以確保生活無虞,但是,這其中仍然有39.6%的受訪者透露,自己係屬於「完全無法支撐(0個月)」,也就是說,大四畢業生或退伍的這一群社會新鮮人,有近四成是處於「零存款」的生活窘境;再則,關乎到新鮮人的「待業忍耐極限」議題,平均落在5.5個月,約莫是165天,不過,若是超過待業忍耐的極限,則是會有高達八成的人表示,願意調降期望的待遇以求找到工作,此一比例除了是高於去年的74.8%外,更有先求有再行騎驢找馬的保命心態,

冀此,上述新冠世代之於畢業謀職困境圖像的延伸性思考,包括有疫情對於社會新鮮人所造成的求職困難衝擊,不單單只是一份穩定收入的工作機會,更因為求職不易的痛楚,致使畢業生的生理、心理、社會以迄於認知等多面向,均受到一定程度的構造影響,如此一來,對於大專畢業生的就業媒合服務,理應是要進一步擴及到身心修復、職業重建等配套措施,誠然,疫情所帶來的諸多干擾,早於一年多以前便蠢蠢欲動而讓人心浮氣燥,但是,今年五月中旬措手不及的全面嘎然喊停,致使畢業考草草結束,畢業典禮也被疫情直接沒收,再加上缺少慣常的校園徵才博覽會,刹那間,彷彿是逃難般默默離開學校,但卻也被迫捲入渺渺茫茫的紅塵社會裡,而不知如何是好?

如此一來,疫情期間的宅生活再加上動彈不得的身心適應,更讓近兩年下來所積累的疫災創傷後壓力症候群,急於找到爆發的破口,如此一來,謀職困境便有可能會成為一項加惡的催化因子,畢竟,顯現於眼前的盡是從有職缺到沒開缺、從覓職到待業、從正職到兼差以及從主流工作到非典勞動的聊以自慰;連帶地,覓職期間的經濟安全問題,又豈止於學生時代的打工收入,就可以支撐應付,更有其遙遙無期的解封日期及其能否順利就業的不確定性和不安全感;最後,雖說是兩年不同階段的疫情控管,但是,持平而論,對這群新冠世代的社會新鮮人來說,大三、大四這兩年的制度性成長,實屬關鍵,因此,疫情所產生的學習效果和學力培育,終究是要面對專業自我之於勞動就業的人資市場競爭,如此一來,疫情所帶動的謀職困境,背後的學習動機及其自我效能,乃成為該起議題現象的癥結所在。

總之,不同世代都有各自要面對的疫情調適功課,至於,扣緊直接、間接或是有形、無形的疫災影響,躬逢其盛的這群新冠世代,從九二一地震到SARS以至於COVID-19,能否從無常的人生際遇,以找到如常的身心安住,這也是除了生計議題之外,要超前部署的一項生活課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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