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順民
中國文化大學社會福利研究所教授
中華民國晴天社會福利協會創會理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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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台師大校歌裡有『回歸祖國樂融融』的這麼一段歌詞，而引來輿論的撻伐，於此同時，也傳來台灣大學校務會議的學生代表，研擬提案建議成立校園轉型正義小組，藉以讓「傅鐘」的傅斯年神話消失無蹤，顯而易見的是，在一遍遍政治正確之際的當前台灣社會，一波波嫁接於轉型正義之名所掀起政治、文化與教育等不同層面的改革行動，勢必會是『後罷免』或『後霸免』之另類「政教合一」疫情的時勢潮流所在，如此一來，遍布於大專校院裡諸多的黨國遺毒，是有它回歸於轉型正義底下「政教分離」的基本思索。

誠然，標舉轉型正義的改革大旗，任何的作為都被視為擁有某種的正當性，從而忽略了對於內涵性、操作性、比例性、衡平性、優先性及其時代脈絡性的整體考察，就此而言，一方面，轉型正義欠缺所應該要被廓清的操作性定義，如此一來，轉型工程的歷史性關照，只是被限縮在特定政黨與政權的權力糾葛，忘卻了台灣作為移民島嶼的錯綜複合性，進而忽略台灣本身的政治主體性；再則，抽象範疇的正義概念，其所行使的卻是鎖定以黨國遺毒出發的夷平工程，如此一來，這幾年下來的轉型正義，究竟為當代的台灣社會增生多少的文明內涵，抑或是招致更多包括意識形態、政黨、地域、職種、性別、社經地位在內的族群撕裂和認同混淆？

僅就台大校務會議學生代表所研擬建議成立的「校園轉型正義小組」為例，透過促轉的手段，以處理台大的校園空間、威權地景、校史重構等轉型正義工作，如此一來，台大地標的「傅鐘」自然是要列為轉型正義的標地之一，而此一神話的破除，更是促進轉型和迎接正義的必要之惡；連帶地，從台大的「傅鐘」到日治官方意識形態的「椰林大道」；政大之「校訓」、「校徽」、「校旗」、「校歌」和永久名譽校長的蔣中正；抑或是臺灣總督府臺北高等學校的臺師大之「蔣公銅像」、「梁實秋故居」等，這也使得包括文化、淡江、銘傳、實踐、世新、中原、東海、逢甲等那一個時代的黨國遺業或另類的附屬黨產，都應該要灰飛煙滅於轉型正義的改革旗幟底下，藉此一併地走入歷史洪流裡，同時也要死不見骨。

事實上，上述的促轉變革，早已顯現在從中正紀念館到民主廣場以及從台中港路到台灣大道等時代轉折點的政治正確選擇，只是，對於此一正確的政治選擇之關照針砭，不變的準則還是要如何避免讓仇恨以複製成為某種的『被迫害妄想症』和『自我感覺良好』，如此一來，何以出現的會是從心靈資本到心靈遺缺、會是從政治資本到政治遺謔、會是從經濟資本到經濟遺落、會是從社會資本的社會遺憾、會是從國家資本的國家遺棄、會是從文化資本到文化遺毒、會是從環境資本到環境遺害、會是從社區資本到社區遺忘、會是從人流環境到人流遺失、會是從歷史對抗到對抗歷史、會是從擁有相同過去到斬斷共同未來、會是從集體記憶到選擇失憶、會是從轉型正義到轉型爭議以及會是從權力革命到認同革命的斷鍊性發展？

總之，銅像可以不見、傅鐘也可以沒有，但是，少了獨立思辨能力的新生世代，這才是一項發展性危機之所在，於此同時，接踵而來的「端午節」，在意的是連續幾天的放假日，還是藉此去追索從兩岸到島內以迄於變遷台灣的主體性意義？

慶幸「屈原」，沒有選邊站的困擾和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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