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合報系願景工程「尋找台灣閱讀力」專題進行「一○七年民眾閱讀行為調查」的結果,所透露的變遷意涵,有值得進一步深究之處。

該項調查顯示出以下幾項發展趨勢,首先是將紙本、數位閱讀、漫畫與雜誌納入廣義的閱讀行為,有高達二成一的受訪民眾,去年一整年完全沒有閱讀行為;倘若是限縮在紙本書籍之類的閱讀,則有近四成一的人,去年一本書都沒看過,形同每五個人當中就有二個人整年度都是處於一書未沾的「不讀」情境。

但何以一整年下來都沒有閱讀過任何一本書?諸如沒時間或看書太花時間、不喜歡閱讀、年齡等生理因素侷限以及沒有閱讀習慣等理由,點明在單純讀與不讀背後的認知行為模式,將會是觀察重點。而從閱讀的意願、閱讀的能力到結構性限制問題,都必須有不同的對應措施。

其次是關於紙本書的閱讀,這部分有高達三成二最近一次看紙本書已是一到三年前的事,甚至於有一成九表示超過十年都沒有讀書,倘若是以平均值計算的話,這些人最近一次看過紙本書,已經是七年多前的事。就有閱讀紙本書的受訪者來說,三成三平均一周花一到三小時看書,但也有一成二的人一周花九小時以上看書。這些有看紙本書的人,四成七讀了一到五本書,但也有一成的人整年看了超過廿本。這些調查數字所顯現的閱讀行為,有進一步廓清的必要;諸如受訪者的背景屬性、閱讀動機、書籍種類及其閱讀之後的改變效果,都有待進一步的探究。

總之,面對多樣型態的知識學習,對於「閱讀行為」的概念內涵,也應該是多重、變異與深邃的。與其將少閱讀、不閱讀和滑世代的次文化畫上等號,倒不如去探究從過去的「苦讀世代」到當前的「滑世代」,甚或是「不讀世代」,所對應的變遷意涵,這就不只是不同個體的閱讀行為落差,而是集體形塑的客觀社會事實。

誠然,因為「學習」產生「習慣」,因為「習慣」產生「慣性」,因為「慣性」產生「性格」,藉此讓性格得以改變「命運」,那麼,對於「民眾閱讀行為調查」結果的解讀,自然也不能脫離從個人、家庭、人群到社會的學習氛圍。(時事新聞來源:聯合新聞網,2019.03.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