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順民
中國文化大學社會福利研究所教授
中華民國晴天社會福利協會前理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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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載隨著家庭結構、組成、形式與功能的變遷,以至於出現了一群年長的阿公、阿嬤經歷了兩次的空巢期,第一次是由己身所扮演父母親角色之於兒女的「一度空巢」,第二次則是變身為祖父母身分之於孫子女的「二度空巢」,雖然,場景或情境頗為類似,但是,相與衍生的結構意涵及其因應對策,還是有其分類與分級的不同論述思考,這是因為:

誠然,親親小寶貝從被呵護守候到展翅高飛所產生的空巢症候群,雖然並非是一種疾病類型,但是,父母親或祖父母階段性任務結束之後的失落、孤寂以至於進入所謂的空巢期,這多少點明了推拉之間的糾結,又豈止是因為念書升學、外出打拼導致相處時間的減少,更是某種日積月累甚或是演變為缺席現象之剝奪性擁有的人身缺憾;連帶地,擺回到時空脈絡環境的生命歷程,那麼,相同的空巢遭遇,背後卻有它分殊差異的論述意義,畢竟,「一度空巢」與「二度空巢」的彼此對照,除卻不同年齡階段的心情寫照外,也有回應於諸如生活環境、問題需求、支持資源、空巢處遇等等的相關提問,就此而言,30來歲父或母親的「一度空巢」,除卻心理調整外,更有其諸如培力教育、就業媒合而來的職涯或生涯的配套措施。

相形之下的「二度空巢」,祖父或祖母總會在近老、已老的生理老化過程當中,在面對少了孫子女的近身陪伴底下,要如何就其積極性的活躍老化(positive & active aging),以思索諸如社會參與、健康促進及其世代融合等等之持續社會化的不同人生發展目標,就此而言,孫子女因為就讀幼兒園或是國小所產生必然性的二度空巢現象,實乃成為某種用以壓倒長者之於『存在性孤獨』與『孤獨性存在』其中的一根稻草;連帶地,在這裡的針砭所在就不單單只是聚焦於「二度空巢」的特定情境,而是這一群社會責任告一段落的資深公民,要如何就其此一向晚的人生階段,以思索涵蓋自我概念、認知基模、社會資本、關係網絡、經濟安全、健康維護及其心靈結構的一種陪伴機制?

准此,當「二度空巢」已然蛻變成為兼具某種集體意涵的社會現象,那麼,無論是隔代家庭或是三代同住的不同空巢情形,背後所需要彰顯的理應是家庭之於成員數量與互動品質以及相與對應之家庭支持能力、能量與能耐的漸次怯弱,就此而言,宜是要全面性檢視用以壓倒『家庭』的諸多稻草,除卻女兒或孫子女的逐夢飛翔外,究竟還有那些的生命事件,比如失業、疾病、離異或是其它的干擾因素,進而導致作為基本社會化機制設計的『家庭』,已然也是處於某種的空巢情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