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順民
中國文化大學社會福利研究所教授
中華民國晴天社會福利協會創會理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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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載國立清華大學申請設立學士後醫學系,業已獲得教育部跨部會的會議審查通過,預計今年(2021年)的年底前展開獨立招生作業,預計明年將會有第一批的公費生入學,顯然,對於臺灣一地的醫學教育和醫療產業布建,吹皺出來的又何止是一池的春水。

基本上,清大之所以順利過關的優勢利基,包括有學校已然具備深厚的醫學研究基礎及跨領域整合大數據、AI人工智慧與機械、材料、核子等全方位科技訓練,如此一來,將可以培育出來具有清大特色的新世代雙專長醫師人才,藉此推動臺灣醫學教育的「量子躍進」(quantum jump),並成為醫學的重要貢獻者,只是,此一從學士到學士後以及從本科到醫科等跨域整合的學習知能,自當也是有要包括可行性或不可行、預期性與非預期性等多元、深層的論述思考,這是因為:

首先,清大學士後醫學系預計將招收具有電子、機械、資訊、材料、物理、化學等多元背景與從醫熱忱的優秀大學畢業生,採取的是4年制學制,而這一批的公費生畢業後將至基層服務6年並加上2年的醫學中心成長進修機會,藉以成為一名悲智雙運的濟世救人工作者,如此一來,學士後醫的專業養成,從特色目標、核心能力到學習地圖,理當和一般性質的醫學院,是有其『求同』與『存異』的命題思考,就此而言,從基礎醫學到生物醫學、奈米醫材、智能大數據、人文心理等等的通才教育養成,後醫畢業的這一批清大公費生,就其後續的職涯規劃,勢必會衝擊到現有醫學教育養成的就業出路抑或是職種選擇,畢竟,定位於大學部且以臨床服務為主的後醫制度設計,如何梳理「醫學奈米化」或「奈米醫學化」、「醫學智能化」或「智能醫學化」之類的和合分殊,此一基本意旨的廓清,實屬必要且迫切,否則,清大後醫此一另類的博雅教育養成,是否有可能會陷入學而不精、廣而不深的學習困境,甚或成為一種用以追求醫生階級身分的巧門捷徑或文化認知?

冀此,在這裡的思辨真義當可就其「清大後醫學系—醫學教育養成制度—臺灣變遷大環境」的概念架構,藉此還原清大後醫的角色定位、功能運作及其可能的結構性限制,如此一來,即使是後醫學生得以順利畢業,但是,就其四年之內的速成教養和年齡偏高的職業風險等相關運作條件,更是需要有相對應的配搭措施;連帶地,環視於現有已經是膨脹不堪的高教市場及其高齡少子女化的人口增減趨勢,那麼,該項的後醫概念操作,是否可以從大學部以延展到碩博士的研究所高階教育?是否可以從醫學院鑲嵌於生命科學等其他的學科典範?抑或是否需要另起爐灶以引領風騷,還是可以在有限的醫學資源環境裡,以進行跨校結盟的協力夥伴關係?顯然,若果這些『道為本』的基本提問,未能被清楚的爬梳,『技為末』的各自登山舉措,還是會顯現於像是中山、中興兩校多次申請未准但仍可繼續籌備之類的醫學社群亂象,更遑論於是否重蹈覆轍於現今處處都是醫學中心突兀的發展危機?

最後,同屬於人群服務工作者,如何將學士後醫的概念,嫁接於學士後社會工作的命題思考,這部分宜是要有結合「產、官、學、研」以及「教、訓、考、用、推」的綜融性考察,至少,當可以順勢檢視當前臺灣地區以體制內的科班社工和證照社工師為先、為重的專業自我,究竟是出現有那些制度運作失靈,特別是淪為科班社工與學分班社工、社工員與社工師、社工師與公職社工師以及社工師與專科社工師等等階級、階層和階分之於涇渭分別的族群分化,而即便學士後社會工作學系,自有不同的盤算考量,但是,現有的知識買辦、技術導向、問題任務、薪資保健、證照名器之類的自我迷思和從業迷亂現象,更是要有勇於面對己身脆弱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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