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佑
(中國文化大學社工學分班學生)

觀察身心障礙者的就業服務及工作樣態,對於這一群不具相當競爭能力的身障朋友來說,所從事的大多是簡單的清潔打掃整理工作,或是稍具電腦文書技能便可處理的助理工作,再加上後天欠缺友善的社會環境,因此,身障者在整個就業市場或社會階層仍屬相對的弱勢,其所依賴的係多為家人的照顧,特別是伴隨著情緒的拉扯與勒索,而甚少有身障者能夠藉由社會性投資方式,以發掘自己在其它方面的才能像是音樂、美術或繪畫等。

身障就業服務中心往往因為承接勞動力重建運用的相關方案,而可以藉由職業重建的個管服務,以協助有就業訓練或是就業媒合的身障人士,從而包括提供評估、資源連結及其後續追蹤等服務,除此之外,關乎到身障者職前準備的方案服務內容也進一步擴及到就服站推廣及宣傳、持續進行推介及個案服務、協助成功謀合工作並穩定上班等,而諸此種種也都會在方案委託的督核與評鑑等關鍵績效指標(Key Performance Indicator,簡稱為KPI)的壓力下,先要求達到量化的開案數外,同時也要透過各種紀錄表格以呈現量化而來的改變效果,使其能夠進入社福體系接受服務和勞動力重建運用的相關轉介。

不過,弔詭的是來到身障就業服務中心的身障朋友,其目的並不全然是為了順利就業,很多家庭希望的是身障的家人可以有一個地方暫時日間收留,以讓身障家庭有一個喘息的機會,於是,在機構績效壓力以及家長或身障者的認知差距底下,經常會讓彼此產生情緒拉扯與習得無助感,就服員本身自然也須承受極大的身心壓力,如此一來,方案的承接、評鑑與投標之間,會陷入一種『社工寫方案、機構養社工』的迷亂情況下,似乎好像也只能繼續循環下去,這是因為:障別多元的身障者在機構與家長的不同盤算下,最終只求平安的結案,以順利達成主管機關希望看到的績效,至於,身障者真正所需要的培力與成長,往往在現實壓力下也被模糊了應該要有的陪伴與培力焦點。

冀此,倘若非營利組織可以跳脫『社工寫方案、機構養社工』的迴圈,以納入跨領域人才使其朝其社會企業目標挺進,抑或是推動綜合身障園區(結合人工AI、觀光、休閒、友善職場、人本關懷、音樂、繪畫等),這是否可以如同電影X戰警裡的X教授將所有具有各種特殊能力身障朋友聚在一起,而不是在機構內依循僵化流程,以從事被量化、簡化和窄化的制式化工作;連帶地,一般人對於身障朋友的看待,還是存在著某種的理想與現實彼此之間的相互落差,對此,跟身障朋友相同的是:我們都是人,不是造物主,終究沒有天賦權力去擺佈身障朋友,一定該往那裡去或是一定要這麼做,如此一來,這才是符合主流社會及其常態性裁判的正當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