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順民
中國文化大學社會福利學系教授
中華民國晴天社會福利協會創會理事長
桃園市愛力社會福利協會創會理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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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提要：
〈跟蹤騷擾防制法〉上路3年以來，出現包括（一）被害人舉證負擔過重、非性別動機跟騷者成黑數，（二）書面告誡效力弱、刑罰嚇阻力不足，（三）保護令核發長達35天、加害人處遇鑑定費要被害人買單，（四）保護令曝光被害人地址釀命案、需強化隱私保護機制以及，（五）跨網絡合作幾乎缺位、被害人求助系統碎裂等五大困境，使其從要件難證到保護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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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境一：證據的迷霧
困境二：警告如微風
困境三：保護令的緩慢足跡
困境四：隱私的破綻
困境五：孤立的求助者

在一片廣袤的森林中央，矗立著一座古老的法庭，名為「公正之秤」，這座法庭由一位睿智且公正的法官——「包公」老鷹主持，他以黑色的法袍和銳利的目光聞名於整片森林，每當森林中的動物們遇到爭端或不公之事，便會來到這裡尋求裁決。

某日，森林裡傳來一陣騷動，小鹿「瑪莉亞」氣憤地來到法庭，控訴一隻名叫「洛克」的灰狼動物，瑪莉亞聲淚俱下地陳述：“洛克不斷跟隨我，無論我去溪邊飲水還是回家途中，他總是在暗處盯著我，有時甚至靠近我的巢穴，讓我感到無比恐懼。”

灰狼洛克則一臉無辜地辯解：“我只是喜歡那條路，並沒有針對她，至於，靠近她的巢穴，那只是巧合罷了!”

包公老鷹聽完雙方的陳述，陷入了沉思。他喃喃自語：“這案件正是森林這幾年新頒布〈跟蹤騷擾防制法〉所涵蓋的範疇，但這法律似乎有些模糊之處。”

困境一：證據的迷霧
包公老鷹首先翻閱法律條文，發現其中要求必須證明行為與「性或性別」相關。於是他問瑪莉亞：“妳能證明洛克的行為與性別意圖有關嗎？”

瑪莉亞愣住了，她說：“我只知道他讓我感到害怕，但如何證明他的內心意圖呢？難道我還需要了解他的內心想法，才能證明自己是受害者!”

包公老鷹嘆了口氣：“這正是法律的第一道迷霧——要求被害者舉證加害者的內心動機，實在是太沉重了!”

困境二：警告如微風
包公老鷹決定先給洛克一封書面告誡，要求他停止跟隨瑪莉亞，然而，洛克不以為然地笑道：“就只是一張紙而已，我何須在意？”，幾天後，他再次出現在瑪莉亞的巢穴附近。

包公老鷹皺著眉頭：“書面告誡的效力太弱，對於像洛克這樣執意挑釁的人毫無 威懾力。”、“法律的威嚇力係來自於其執行的嚴肅性與懲罰的適當性，我們需要縮短警告的執行時間，並對屢犯者施以更具教育性與矯正性的處遇措施，例如強制參與認知教育課程。”，包公老鷹思忖著。

困境三：保護令的緩慢足跡
瑪莉亞決定申請保護令，然而，她發現需要等待數十天才能核發，而這段期間，她每天都活在恐懼中。包公老鷹自言自語：“這法律如同一隻緩慢爬行的蝸牛，讓被害者在等待中暴露於危險之中。”

困境四：隱私的破綻
當保護令終於核發時，瑪莉亞驚恐地發現，文件上竟然清楚地記載著她的住址。她哭著對包公老鷹說道：“這豈不是將我暴露在危險之中嗎？”

包公老鷹點頭表示理解：“我們必須設計更嚴密的隱私保護機制，否則保護令反而成了傷害被害者的壓迫工具!”

困境五：孤立的求助者
在整個過程中，瑪莉亞發現，她需要同時向警察、心理師和法律顧問求助，但這些系統互不相通，各自為政。她感到無助：“為什麼森林裡沒有一個整合的協助網絡？”

包公老鷹召集了森林中的各方代表，包括醫療兔、法律貓和警察犬，他們一致同意：“我們需要建立跨領域合作機制，以真正保護到每一位受害者!”

經過多次審議與討論，包公老鷹召集森林議會，提出幾項具體建議：

1.移除「性或性別相關」要件：將焦點放在行為本身是否對被害者造成恐懼與不安，而非加害者的內心動機。

2.提升書面告誡效力：明定警察需在72小時內核發書面告誡，並要求加害者參加強制教育課程。

3.設立緊急保護令制度：比照家庭暴力案件，讓被害者能迅速獲得保護。

4.強化隱私保護機制：禁止在保護令中記載被害人的詳細資訊，並對媒體報導進行嚴格規範。

5.建立跨領域合作網絡：整合警察、心理支持、法律援助等資源，以提供全面性的協助。

最終，森林議會通過了修訂版的〈跟蹤騷擾防制法〉，並建立了「被害人協助中心」，從此以後，每當動物們遇到類似瑪莉亞的情況，他們都能迅速獲得保護與支持，而像洛克這樣的行為也不再被輕易縱容。

包公仰望天空中的明月，心中默念：“願天下無冤屈!”

後記：
透過這則寓言，我們可以看出跟騷法執行過程中的諸多困境和改進空間，法律應該以保障弱勢、維護社會安全為核心，而非讓被害人背負沉重的舉證責任，同時，多方協力與完善機制才是解決問題之道。正如包公老鷹所言：“只有平衡公正之秤，我們的森林才能真正成為所有生靈的庇護所。”

誠然，寓言故事中動機迷霧、警告無效、保護空窗、隱私暴露與碎裂網絡等五大困境，正呼籲著我們重新審視法律制度與社會結構，這不僅是修補漏洞，更是從根本上改變與對弱勢群體保護的態度與方式。

請記住：“真正的正義，不僅在於懲罰加害者，更在於賦予每個人皆免於恐懼生活的權利。”

（本文的撰寫構思取材太報，2025.12.15：「《跟騷法》從要件難證到保護落空，上路3年五大困境浮現待修法」）
（本文並同步刊登在晴天社會福利協會官網）
（本文的著作財產權經王順民授權歡迎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