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順民
中國文化大學社會福利研究所教授
中華民國晴天社會福利協會創會理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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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載因為受到新冠肺炎疫情的衝擊,私立幼兒園面臨前所未有的經營危機,致使今年度申請加入成為準公共幼兒園的案件,出現明顯增加的趨勢,這也使得相與因應的衍生性意涵,是有值得深究之處。
基本上,上述從拒絕參與到有所觀望以迄於願意加入的演變歷程,實則是有其糾結於推力與拉力的相互拔河之處,亦即,三級的疫情警戒,一紙停課不停班的行政命令,讓民間業者出現了沒有學生就讀的入不敷出窘境,再加上疫情對於家長們的生計收入影響,導致即便是恢復如常的生活步調,短期間是否還是會選擇收費相對高檔的私立幼兒園,這方面自當是要有務實的理性評估,如此一來,家長選擇只有3,500元月費的準公共幼兒園,自然是會對於目前良莠不齊的私幼生態環境,造成一定的衝擊影響,就此而言,過去不想服膺於準公共化幼兒園政策的私幼,如今的改弦易轍,倒不也盡然是單純的意願問題,而是有其包括財務壓力的能力問題及其值此疫情年代的結構性限制使然。
事實上,值得玩味的是,從2018年七月上路的準公幼至今以來,就其全國4,099所的私幼,目前只有1,262所簽約成為準公幼的合作園所,所佔的比率只有三成多,即使是教育部趁勝追擊於提供更多的補助誘因,像是除了原有設施設備、課後延長照顧費、課程教學輔導、教師助理員鐘點費、親職教育講座以及招收二歲幼兒獎勵金等補助外,也將親職講座的補助由原先一年的一萬元調成為一年的兩萬萬,並且為了鼓勵幼兒園招收兩歲的幼幼班學生,要將一次性的獎勵金改為年年都給予補助,但是,善意盡出再加入管控不嚴的準公幼制度設計,能否成為一項多方受惠的幼兒教育政策,這一方面還是有待進一步的商榷、議論,畢竟,對於私幼、準公幼以及公幼的輔導協力機制,理當是要一視同仁於用以捍衛幼兒的受教權,而絕非是為了滿足數字帳面上的收托涵蓋率,而出現了前恭後倨的不同標準。
連帶地,從私幼、準公幼到公幼之於三分天下的市場布局區隔,考察的重點也不盡然是使命必達於國家機器對準公共化幼兒園政策的大內宣,更遑論糾結於準公共化、公共化、公立化抑或是去商品化與國家化等諸多的概念內涵,在尚未獲得釐清之際,每年五百億元起跳對於準公共幼兒園的經費預算,實則出現的乃是假準公共之名,逕自嘉惠準公幼業者之嫌的補貼亂象,這方面更有進一步映照於未加入的私立幼兒園之於私幼業者的財務風險抑或是關乎到私幼一線教保人員的制度保障,以至於出現的還是從公幼到準公幼、私幼;從幼教師到教保員、助理人員、終點老師;以迄於從私幼業者到準公幼廠商的福利階層深化現象。
總之,疫災所造成對於幼教生態的影響,現行的準公共化幼兒園政策,斷然不是一項枯木逢春的萬靈解方,而是藉由對於經費預算的擴編、不同體系幼教業者或教保老師的分殊保障以至於捍衛幼兒最佳利益的幼教品質,藉此思索國家機器之有所為和有所不為的角色界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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