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順民
中國文化大學社會福利研究所教授
中華民國晴天社會福利協會創會理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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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逢周日的五一勞動節,因為三天的連假,這也使得不上班放假的福利增進,遠超過勞動權益保障的基本提問,更遑論於高齡人口、工作人口各自要面對的勞動困境事情。

首先是「高齡就業低階化」的命題旨趣,誠然,65歲占總人口超出20%的高齡社會,已然蠢蠢欲動且衝擊著臺灣社會的諸多發展面向,如此一來,無論是所得維持的客觀情勢抑或第三人生的主觀投射,高齡人口所糾結的「老力」,業已成為某種沛然不可擋的勞動生力軍,如此一來,從過往的一軍到備胎、從主流到邊緣、從替代到補充等勞動角色的變遷考察,這何嘗不是直指對於老力景像的無知之幕,甚或是淪為某種既成的認知基模,如此一來,包括新生世代、中高齡、高齡以及超高齡等等不同世代的勞動圖像及其人資大數據的勘查解析,是有其嚴肅看待之必要,否則,逕自以想像耳的社會認知,來看待包括中高齡等老化族群,除了年齡主義所加諸的社會性排除外,欠缺借力使力且因勢利導的老力人資再運用,這也讓臺灣的人力勞動市場,呈顯出來的乃是雇主與勞工、工作人口和依賴人口之於彼此相互抵銷的紅海策略。

冀此,五一勞動節之際,高齡長者的就業困境,更顯得突兀,這是因為,一方面,固然是有相迎高齡社會之於老力人資的『推力』,但是,固著社會認知基模的『拉力』,也讓年齡歧視的心理捷徑,致使長者除了被迫退休的社會性撤退外,二度就業的高齡勞動族群,往往只能屈就於保全、清潔員等薪資較少的低階工作,進而,喪失採借高齡勞動族群背後所潛藏的能力資本、社會經驗與通情達理,殊為可惜;連帶地,如何讓不同年齡層得以鑲嵌於就學、就業、就養等不同生命階段而來之第一、第二和第三人生的超前部署、統整規劃,那麼,過往單一、線性的生命歷程,實有解構、新構之必要,如此一來,對於高齡長者的就業困境思索,是有回歸於「長者個體—社會性參與制度—高齡人口大環境」的綜融關照。

至於,「年輕世代移工化」的命題意旨,點明出來:臺灣的工作年齡人口所占比,實際上,並不比東南亞國家來得低,甚至於是稍高些,但是,除了相應於3D產業(髒亂、危險、困難)之經濟起飛的特定時空脈絡,致使移工的引進輸入,成為必要之惡手段外,當開始推動實施「移工留才久用方案」,導致移工有轉變成移民的可能,那麼,從移工到移民、從低階到中階或是高階,指陳出來若果新世代未能有效翻轉勞力性質的工作認知基模和勞動力價值觀,臺灣新生世代的移工化,勢必會是一項中長期的預期性後果,此一勞心與勞力的相與切割、對峙,除了窺見到滿城盡是大學畢業生外,眼高手低於非典就業的自我認知效能,更是無助於在跨世代的接棒勞動力,得以產生從量縮到質精進的蛻變成長,如此一來,超過10萬名以上的外送大軍,固然是有其從跑單幫的自營工作者到外送平台員的模糊身分歸屬,而讓包含勞健保、退休金提撥、任何員工責任保險、醫療保險、人壽保險等勞工權益,有待制定外送專法之必要,但是,選擇外送一途的非典勞動型態,自當是要有意願問題、能力問題及其結構性限制問題的多方解套,藉此讓生命的轉向,多些培力、協力的扶持力量。

總之,不上班的五一勞動節,但是,勞動節過後的日子,卻是依舊困境,如此一來,「高齡就業低階化」、「年輕世代移工化」抑或「外送員與勞基法」等命題意旨,也讓歡慶佳節的表象形式,至少應該是抵不過「低薪空汙房價高」的殘酷事實和艱辛過活。

好一個虛幻的五一勞動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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