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順民
中國文化大學社會福利研究所教授
中華民國晴天社會福利協會創會理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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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疫期間的一片肅殺氣氛,這使得屬於重中之重的「女性無家者」及其相關的議題現象,便有它延伸性思辨之必要。

基本上,隨其社會變遷所衍生出來的諸多客觀事實現象,這其中也包括遊民女性化的相關指稱,不同於男性的街友遊民,因為生理限制,致使對於女性遊民的概念內涵,是有加以擴充議論之必要,也就是說,聚焦點就不全然是在於留宿街頭般的不堪場景,而是某種有家歸不得、無家可歸以至於居無定所抑或是必須到處遷居或委身他人的居住型態,而一因為欠缺對於家的依附,導致心靈的飄泊,乃成為了女性無家者的深層寫照。誠然,如何嚴肅看待時代變遷底下對於家庭結構、組成、形式、功能的可能拉扯,特別是嫁接於不婚、少子女化、老後無後嗣抑或是難言之隱等等的家務事,那麼,包括女性無家者在內的一人家庭、單身家庭、手足家庭、單親家庭、老後家庭等社會事實,是要有回歸於生理、心理、社會、經濟、文化、認知之於全人發展的綜融性考察。

事實上,「女性無家者」本身糾結的是「女性—無家者—女性無家者」的不同意旨命題思考,如此一來,斷然是不能將過往對以男性為主的思維邏輯,直接地套用在女性無家者身上,畢竟,兩者之間的生態環境、問題需求、資源盤點、人身風險及其處遇計畫,還是有其同中存異的分殊之處,如此一來,遊民與女性無家者之間的差異,就不僅止於以蒼天為宿的居住形式,而是更要去思考無家女性的居住難題及其所可能衍生出來的人身安危,就此而言,對於「女性無家者」的正名,實屬必要;連帶地,究竟是因為個人的道德因素、家庭制度的變遷因素抑或是非戰之罪的結構性環境因素,致使「女性無家者」逐漸成為一項直指集體意涵的整體社會事實,這一點還是有待進一步的廓清,而非是逕自施以某種類似男性遊民般的社會標記汙名化。

最後,值得深思的是,同屬於有家、無家、在家、離家、自家、他家的飄泊心靈者,但是,男女兩性而來的資源配置公平性及其階層深化,宜有通盤檢討之必要,畢竟,男性街友本身的能見度和通報協助,相較於隱藏於自家或他家一隅的「女性無家者」,這部分基本權益保障的不足、羸弱,也讓這群女性無家者處於多重弱勢的身心困境,如此一來,如何在觀念充權的社會性宣導上,多些包括諮詢、輔導、會談、治療、處遇、協助等資訊的充分、透明、及時、可近、可及和便利性,以便於突破性別藩籬而來的諸多求助限制。總之,「女性無家者」的關懷旨趣,重點不在於有無一個家,而是從外在到隱性的這個家,已然無法找到某種安助身心的依附情感,畢竟,從『有家』到『無家』的身心疏離或迷亂,就其演進的發展歷程,點明出來:我們這個社會對於「女性無家者」的認知圖像,多的是人性的想像,而不是貼近於她們如常的真實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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